傅承驰从站在她身后,变成了坐着。
这不就意味着他短时间内不走了吗?
他还想干嘛?
傅承驰跷起一条长腿,颇为悠闲地说:“我想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感兴趣。”
言熹佯装已经睡着的样子,没有给予回应。
“陆明绪的前妻,沈氏集团总裁沈楠悠,被督察组带走了,现在沈氏鸡飞狗跳。”
短短一句话,让言熹原本充满悲伤的眼睛变得愕然。
怎么会?
她再也装不下去,翻身坐起,“傅先生,您说什么?”
“有人在故意整沈楠悠。”傅承驰语气淡漠,“这是沈氏集团近年来遇见的最大危机,沈楠悠能不能出来还说不定。”
言熹语气急切,“是谁做的?”
傅承驰凝视她的眼睛,“你认为会是谁?”
言熹被问住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陆明绪。
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妄自揣测,仅凭她的自觉无法下定论。
而且还事关这么大的企业,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给陆明绪带来麻烦。
“我不知道。”
言熹摇摇头,“我也没听说沈家有什么仇人。”
沈楠悠在商界里的地位很高,想巴结她的人多如牛毛。
此番遭到重创,恐怕原本想借着她往上爬的人都反咬一口,多方联合起来,沈氏的确不一定能撑下去。
言熹唏嘘不已,站在高出的人一旦陨落,幸灾乐祸搅混水的,永远多余惋惜的人。
“你听说?”傅承驰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你是律界的人,也了解商圈里的事?”
言熹眼睫微垂,“傅先生,您不用拐弯抹角的,有疑问您可以直接说。”
有时候真是聪明得不讨喜。
傅承驰往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轻抚大拇指上的扳指。
“在海城,能有这个本事扳倒沈家的,还真没几个。”
言熹淡淡道:“您想多了,楚家和沈氏有合作关系,楚总为人和蔼,也不是会落井下石之人。”
“你好像很了解楚宗明?”
“不是。”她平静地说,“这只是我和楚总短暂相处下来的自我判定,您想往深处挖,那恕我无话可说。”
“言熹,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谨慎。”
傅承驰微微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会是陆明绪做的吗?”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被说出来时,言熹的心还是用力揪了一下。
“陆明绪和沈楠悠有仇,说是报仇,好像也很合理。”
傅承驰认真观察她的神色,“你说对吗?”
言熹眉头微拧,“傅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这些事这么感兴趣,您的产业在北欧,海城的商界和您应该不沾边吧?”
“或许我以后会把公司开到海城来呢?”傅承驰笑得邪气,“我要是在海城,你就不用去北欧,岂不是皆大欢喜?”
言熹忽然开始有些烦躁。
她现在根本摸不清傅承驰的想法,也无法分辨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似乎很享受提起有关陆明绪的事,以此来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比起真的想告诉她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更像是找到了更有趣的玩物。
那就是——折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