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言熹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竟然到清明了吗?
她被关在这里,居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让她度日如年。
清明,她本该和陆明绪一起去给陆忠打扫坟墓的
一想到陆明绪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就难受得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平时她还能克制一些情绪,然而此时,她突然好想陆明绪。
当初她执意留在他的身边,本就是为了不让他孤单。
然而事与愿违,她还是无法陪伴他了。
傅承驰看出言熹眼中压抑的情绪,刚消下去的无名火莫名地又烧了上来。
“你在想陆明绪?”
他都退了一大步,扩宽她的活动范围,甚至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个陆明绪到底哪里好?
到现在只是一个分公司的领头,比起傅家,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换做是别的女人,知道他是北欧傅家的掌权人,早就主动爬过来了。
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想要往外跑,一门心思一刻也没停留在他的身上。
言熹敏锐地察觉到傅承驰周身的温度在极速下降。
她收敛心神,面带微笑地说:“傅先生在说笑吗?我不想我的丈夫,我还能想谁?”
那双湛蓝的幽冷眼睛眨眼间凝起了寒霜。
“言熹,你别惹我。”
言熹茫然眨眼,“难道不是傅先生先问了奇怪的问题吗?我现在是被你囚禁的,对我来说我应该怕你恨你才对,你还希望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她分的很清楚。
傅承驰一时的让步不代表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
她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父亲。”
她转头看向窗外,“我父亲在我十八岁时离开我,就葬在海城,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去祭奠过他。”
有关言熹的身世,傅承驰查得很清楚。
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言家,余婉不得已改嫁给言熹的继父,那个和变态无异的男人。
“你想去看看他?”
傅承驰问。
言熹却摇头,“不了,我现在这样去看他,只会让他更伤心。”
她扯了扯身边的被子,“傅先生,我有点累了,我可以休息了吗?”
傅承驰又问:“你不是说找我有事?”
言熹唇角微勾,“你给我划定范围,我没什么要求了。”
她躺下之后,背对他闭上眼睛。
傅承驰在床边站了片刻,目光一直落在她后颈那块白皙的皮肤上。
眼泪顺着言熹的眼角往下滑落,枕头很快就被泪水打湿。
她这辈子好像无法在谁的身边待到老。
每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幸福时,就会落入某个深渊,不见天日。
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目前她只能够以这种方式来短暂的逃避。
只不过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傅承驰怎么还没走
胡思乱想之际,言熹听见身后终于有了脚步声。
只不过并没有往门口的方向去,随后便是凳子落在地板上发出的轻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