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叔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要的九巫娘娘的事儿我找人打听到了一些，此人当初出现在陵州，据说是被人救回来的，救下的那日天有异像，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传出有神通。”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疑心过，但每一次总会出点什么奇事，将人的疑虑又打消，你说巧不巧？”

温锦思忖片刻：“这些奇事背后，可牵扯别的什么人？”

“问得好，还真有，她在陵州打着九天玄女的旗号敛财，怎么就这么岿然不动？那必然是有原因的，有人可以在她身后坐收一部分利益，能白得好处，自然要保着她。”

温锦面容冷肃，百姓为何会深信不疑？还不是想要一个寄托？越是困苦艰难，就越是会将希望放在信仰上，祈求上天能大发慈悲解救。

可这艰难的境地就是那些人造成的，他们还要吸干百姓的每一滴血……

“他们会有报应的。”

奚兆却是见多了这种事，“也未必，不是有句话说祸害遗千年……”

“不，一定会有，就算没有，我也可以做他们的报应。”

奚兆：……那很厉害了。

……

中午温锦去给游砚送饭时，元鸿白着脸来报，说是城外的树上发现有人吊死在那儿，竟是衙门里的官兵。

游砚吃着东西面不改色：“让人去查了吗？”

“查、查了，但蹊跷得很，都说此人没什么仇家，不知道怎么就会……”

吃完了饭，温锦因为好奇没先回去，见到了被抬回来的官兵尸首。

死状可怖吓人，仵作尸检后判断大约是半夜死的，却是先被人打死然后才挂在树上。

“也并非是要伪装成自缢，就他身上的伤痕来看，恐怕只是为了威慑。”

游砚捏着小指轻笑，“威慑谁？”

元鸿心里发慌，小声道：“大人，他身上的伤……下官瞧着怎么与、与山匪造成的有些相像？”

尤其是肋间的刀伤，正是他们惯用的刀，“难道是山匪来报复了？”

游砚瞥了他一眼，“元大人，他是在城外被发现的。”

见他还在瞳孔震惊，温锦轻声问：“昨个儿可是此人当差？夜里城门紧闭，他如何会在城外？山匪已经能耐到从城里绑人了吗？”

那还挣扎什么，干脆把城让给他们好了。

“可这人怎么……”

游砚轻叹了口气：“所以还要详查，他是如何出的城，为何被山匪盯上，元大人，此事就交于你来办了。”

温锦收拾好东西往回走，连她都看出了问题。

二哥那日救下叫阿竹的小娘子，顺道灭了的山匪确实不成气候，可就是如此小规模的山匪，之前的官兵却都拿他们没办法，像话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不是剿不了，是没法儿剿，问题或许就出在官兵内部。

二哥这阵子早出晚归，避瘴的药呼呼地用，带着他那帮兄弟在陵州周围的山林里各种熟悉地形收集情报，怕是引了那些占山为王的山匪忌惮。

死的这个官兵身上，有明显泄愤的痕迹，他们在警告什么人？那自然是还没暴露的，藏在官府里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