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宋芸昕看秦氏的笑,却感觉手心脚心都在发凉。
秦氏那双小小的眼睛,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眼,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她眸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缓缓打开纸包,一团黑色的药粉出现在宋芸昕面前。
她盯着宋芸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狡黠一笑:“你把这药粉吃了。”
宋芸昕小脸瞬间苍白,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身体不由自主后缩几步,颤抖着说:“母亲,这这是什么?”
秦氏连忙拉住她的手,眸光慈爱地安抚道:“母亲还能害你不成?信我的,吃了它,你就能留在府中继续做你的世子夫人。”
宋芸昕咬着嘴唇,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秦氏见状,脸色一黑,笑意驱散,露出不可违抗严厉和凶狠:
“明日你就要被休了,你还在这儿犟什么犟,你要不用母亲操心倒是行,可你偏偏自己不争气,你知道母亲弄这神药费了多大劲儿吗?芸安的嫁妆都搭进去一半了!”
“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家人吗?我们全家因为你受了多少王国舅的欺负,若不是当年我将你收留,此刻你或许都已在哪个勾栏瓦舍了,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你学这学那,带你到处见世面,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徐氏尖锐的声音犹如一根根小刺扎进宋芸昕的心里,在无休无尽的指责之中,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好像再次置身黑暗的深渊,根本看不到一丝光亮。
最终她流着无奈的泪水,再一次选择了顺从,接过药粉,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见她乖乖喝了药粉,秦氏的脸色再次慈爱温和起来,她上前擦了擦宋芸昕脸上的泪水。
“芸昕乖,哭什么。现在母亲就让你看看那神药的厉害。”
说完,她独自起身,打开房门大声喊道:“来人,世子夫人有些不舒服,快请大夫来吧!”
齐嬷嬷闻声急急赶了过来,一听宋芸昕不舒服,她立刻冲进房门,就见宋芸昕木木坐在软榻上,眼角含泪,神色恍然。
“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上前扶着宋芸昕的肩膀问道,见她毫无反应。
秦氏走过来,将齐嬷嬷的手拉开,语气中有些厉色:“你是怎么伺候的你家夫人的,芸昕说她总是反胃烧心,快赶紧去请府中最权威的大夫来。”
齐嬷嬷一听,心里也是怕延误病情,便立刻匆匆去将陈府医叫了过来。
一听宋芸昕病了,寻春也赶来凑热闹,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着。
那大夫微微眯起双眼,神情专注又凝重,他的手指在宋芸昕手腕上轻轻按压,反复确认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捋了捋胡须道:
"恭喜夫人,此乃喜脉。"
屋内众人皆如雷劈,震惊不已。
宋芸昕瞳孔剧缩,呆愣了好一会。
齐嬷嬷回过来神来,急急忙忙送走了府医,便用激动得颤抖的声音说到:“我这就去给老夫人报喜!”
那寻春也是满脸恍然,匆匆跑了出去,估计是去跟长公主汇报了。
屋中只剩宋芸昕满眼的惶恐望着塌边的秦氏。
“此药吃后会呈现喜脉,但是药效是短期的,母亲再给你留一包,万一他们家人还要再请大夫,你记得提前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