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笑出声，“刚刚已经很明显，父皇信我，不信你。”

御书房内，传出凉王得意的笑声。

许方东垂下眼眸，嘴角不经意勾起淡淡的笑。

很浅，很浅，很快，很快。

几乎没被人察觉就已经恢复如常神色。

除了跪在地上的尹边水形同虚设，便只有凉王在张狂。

其余四人倒是安静许多。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德顺帝却把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德顺帝的眸子变得阴沉，章公公小声道：“陛下，楚院正来了。”

他转身走到床榻边，闭目靠着。

“让他进来。”

楚院正把脉后，道：“陛下气急攻心，这才晕倒。”

德顺帝：“朕的头痛。”

“陛下思虑过多，微臣为陛下针灸可缓解头痛。但若要根治，陛下只能少思少虑，身心放松，才是长久之计。”

楚院正说得很明白，德顺帝的头痛病，还有气晕的症状，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修身养性，才能长命百岁。

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够做到这些？

何况德顺帝的疑心病甚重，根本就没一个信任的人。

今日听到凉王的一番真心话，彻底心寒。

“有楚院正在，朕很是放心。”德顺帝拍了拍他的肩。

楚院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任重而道远。

难啊……

半个时辰后，德顺帝命章公公把御书房的人叫过来。

“东平县的事一开始便是许爱卿接手，做事有始有终，这最后的判决也就交给你了。”德顺帝半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声音低沉。

许方东：“微臣遵旨。”

“廉王，你在东平县查到的都交到府衙，是真是假，许爱卿查证后下决定，按照大梁律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廉王：“父皇身子可好些？”

“头痛是老毛病了，好在有楚院正在，针灸后便好多了。”

“那儿臣就安心了。父皇，儿臣想跟着许大人一起调查，也想多学习……”

话没说完，凉王插话，“父皇，还是让儿臣帮着许大人，审问人的事，廉王定是没做过，见到酷刑怕是要晕倒。他向来胆子小，让儿臣来吧？”

德顺帝的态度大转变，对凉王异常冷淡，“你也牵扯其中，不适合插手。”

凉王哑口无言。

怎么回事？

父皇这是怎么了？

对廉王的语气明显柔和，“廉王，你在东平县辛劳多日，劳苦功高，待事情结束，大大有赏。你的母妃对你甚是担忧，剩下的事就交给许爱卿和裴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