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给你母妃请安,然后回府休整,即将春闱,你和文爱卿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廉王受宠若惊,“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和文大人主持春闱?”
最惊讶,不敢置信的人莫过于凉王,“什么?!父皇,你让他来主持春闱?!”
德顺帝没有否认,“朕累了,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
凉王想要说什么也没有机会,德顺帝把路子给断了。
走出一段路,凉王恨恨道:“别得意,你能接下春闱,却不一定能做好!”
廉王不怕,直面凉王,“东平县危险万分,我都活着回来了,你说,我还怕一个春闱吗?”
凉王拂袖气愤离去。
“春闱至关重要,王爷,这是一个结交好友的机会。”许方东走到廉王身边,缓缓道。
“我知道。往年他们为了抢这个位置,争论不断,如今,父皇却这么轻易就给了我。”廉王也不能明白,“凉王以为,没有了太子,今年春闱肯定是他主持,没想到会是我。我也是不敢相信。”
许方东仰天道:“往年的春闱多数都是他们结党营私的场地,今年,才是真正的春闱。天下学子,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廉王神色坚定,“公平公正,我定要做到。文大人,你会帮我吧?”
文逸之接过话,“义不容辞。”
裴无忌有些不解,“陛下晕倒一会儿,怎么态度都变了?原本偏向凉王,后又向着廉王,这也太明显了。”
廉王心中也有疑惑,他看向许方东,“许大人预料到了?”
许方东:“王爷觉得为何?”
他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因为父皇又听到了什么消息?或是楚院正说了好话?”
许方东摇摇头,目光落在文逸之身上,“文大人为何不说话?”
裴无忌道:“今日文大人确实话少了些。若是往日听到凉王这些话,定是要理论一番,让凉王哑口无言。”
他抬起深邃的眸子,低声道:“皇宫之中,陛下御书房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能说。陛下坐在高位,看到的与我们不同,极其微小的动作都在闭眼眼中。我怎敢胡言乱语?说多便是错多。”
裴无忌更迷惑了,“这不是你的性子。”
文逸之:“在家都得防备隔墙有耳,何况是皇宫御书房。”
简洁扼要。
裴无忌恍然大悟。
廉王诧异地看向许方东,“许大人多次挡在我面前,不让我与凉王冲突,之后又引导我说出关心父皇的话。为的就是让父皇听到?”
许方东道:“王爷的真心话应该让陛下听到,而凉王的野心也该让陛下知道。”
廉王不知是怎么走到华裳宫,淑妃见到儿子平安归来,喜极而泣。
“让母妃好好看看,听说你中毒又遇刺,我是担心到夜夜不能安睡。好在有惊无险,多亏了许大人安排的护卫。”淑妃抹了眼泪,终于是露出笑容。
外界的消息,没有提到许珪玉,只说是许方东的人。
廉王把事情经过告知淑妃,她听后一阵感叹,“许家姑娘真是善良,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我们母子俩的性命都是她救回来的,该怎么感谢呢?”
廉王又把御书房中发生的事向淑妃诉说,“母妃,今日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了解父皇,而许大人,却深知父皇心思。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父皇都了解。”
淑妃慈爱一笑,抚着儿子的脸,声音温柔而坚韧,“许方东替你死过一回,又让亲妹妹涉险救你,御书房内帮你谋划,种种迹象表明,他都是在护着你。”
“儿啊,他若是敌人,便是危险。可他站在我们身边,便是我们最强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