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不知情……”
凉王捂着额头垂眼扫一眼尹边水。
尹边水惊慌的眸子一颤,高声求饶,“都是微臣的错,和微臣家人没有关系,更是和小女无关。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陛下,求您饶过她们!”
德顺帝气得头晕,脸色发白。
章公公看他脸色不对,关心道:“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德顺帝暴怒,“这一个个都是来气朕的,尹边水你的两个女儿,一个嫁入奉国公府,一个嫁入凉王府,你以为有他们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样样都有,为何还要如此贪心?”
“枉费朕对你的信任!你混账!你该死!”
德顺帝头痛欲裂,面容痛苦。
“陛下!”章公公惊呼,“御医,快传御医!”
德顺帝被抬走,御书房内几人不敢走,就这样等着。
“你们串通一气,廉王,本王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有心计,收拢人心的本事不小。”凉王冷冷朝廉王看一眼,对于自己做的事毫无悔过之意。
廉王正要发怒,许方东却走上前,“王爷该担心的应该是您的岳丈大人,陛下气急攻心,都是因为尹尚书。王爷,你以为,陛下晕倒没有一点您的原因?”
“您和贵妃娘娘,当真可以相安无事?您说,陛下会不会因此对王爷心存芥蒂?还会像昔日那般偏疼王爷?”
凉王咬牙,嘲讽道:“许方东,父皇又有多信任你?你娶了沈喜喜,闲王府是靠山吗?若真是兄弟情深,父皇又怎么会让闲王散尽大半的家产?从东平县回来,闲王就称病不进宫,父皇又会怎么想?”
“原本好好的一副牌,让闲王打得乱七八糟。功名不求,钱财不留,他在上京城还能风光几时?”
他扫一眼几人,冷笑一声,“你们以为的正直,忠义之事,在父皇眼中,可不一定是好事。东平县百姓知廉王,知你文逸之,知你裴无忌,知闲王,却不知父皇。连日消息入皇宫,百姓对廉王称赞有加,却忘记谁才是天下之主。”
“你们站在一起,父皇能信几分?”
文逸之神色淡然,“下官做的一切问心无愧。下官曾说过,不会站在凉王身侧,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凉王:“不识好歹。以后有你好受的!”
裴无忌语气郑重道:“为臣之道,便是忠君爱民。陛下交代的任务,比性命重。下官领命前往东平县调查真相,找不出凶手绝不罢休。”
凉王生气,这一个个都是犟脾气,“好啊,本王看着,你们一身傲骨,能挺多久。”
“你们各个自认聪慧,博学多才,却连朝局都看不明白。父皇身子大不如从前,这朝堂,需要一位太子。”
几人皆不语。
这里是御书房,凉王也敢说这些。
真是肆无忌惮。
许方东提醒道:“王爷,世事难料,况且陛下福泽深厚,正值壮年,定能让大梁长治久安。”
廉王立即说:“父皇体恤民情,对东平县百姓遭遇感同身受,这才悲痛晕倒。他很快就能醒来。为人子,应遵守孝道,凉王,刚才的话,你不该说。以后也不能说,不然,我定出手给你一巴掌。”
凉王才不信,依旧嚣张,“就你这柔弱的样子,抬得起手吗?你敢打我吗?你说的话,父皇会听吗?”
“廉王,你还是天真,你根本就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你也不懂父皇的治国之道,更不明白他的朝堂权衡之术。我和你的话,父皇会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