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他这是以为本王能护住他的胡作非为?”凉王生气地大骂,“弄些银子就罢了,何必还要弄出人命案?偌大一个东平县,他以为自己能守住秘密,做到滴水不漏?”
尹边水擦了擦额上汗水,“好在庄布山明面上没有与我们联系,通常都是以书信来往。我回去就把这些书信都烧了。”
“还有书信?你烧了,怎知他不会烧?”凉王怒瞪一眼,没将他视为岳父,没有一丝敬意。
“那……他应该还不知道此事,不如,我们派人快马加鞭先赶到东平县,让他提早做好准备,顺便将事情处理干净?”尹边水小心试探。
他只是一个文官,只管账簿银钱,其他的事他怎么知道如何处理?
过往,也是凉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门下的官员也都是凉王让他结交,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如今出了事,将全部过错归咎在他身上……
尹边水心中彷徨害怕。
“许方东将此事拿到明面上说,让父皇和百官都知道,父皇不得不派人正式前往调查。东平县的事可能比想象中更严重……”凉王眼神冰凉,透出杀意,“你这个户部尚书倒是做得轻松,手底下的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尹边水无力反驳,只一个劲擦冷汗。
“是下官失察,是下官失察。”
凉王目露凶光,“东平县的事不用你插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几个报案的人不能留,没有伸冤的人,这案子只能在东平县结束。”
“东平县远离上京城,如中遇上什么,或是廉王有什么意外,上京城的人也插不上手。”
尹边水睁大双目,惊恐道:“王爷,你是要对廉王动手?可……可还有两位大人跟着,大理寺少卿裴无忌不是个就此罢休之人,礼部侍郎文逸之更是深谙谋略,且还会些拳脚功夫。”
“我们的人只要提醒庄布山让他做好准备,能遮掩多少是多少,更重要的是撇清与王爷的关系,不要牵扯到王爷。我们还要抓住庄布山的软肋,即便他被抓,也不敢供出王爷。”
“谋害皇子这是大事,陛下定不会就此罢休,事情不要弄那么大……”
“轮得到你来教本王做事!”凉王高声阻止尹边水说下去。
尹边水立即住嘴,躬下身不敢多言。
“做好本王让你做的事,其他,你无需多言。”凉王轻瞥一眼,“那状告的七人你若不能解决,不管你是本王的岳丈还是谁,都没资格站在本王身边。”
“没用的人,便该退位让贤。你也好早日过退休养老的日子。”
尹边水身子一颤,即便心里头害怕,还是立即应下,“下官定办好此事,王爷放心。”
凉王一挥衣袖,尹边水退下。
门关上,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
身穿斗篷,面色苍老,灰白头发苍苍。
“王爷,娘娘特派老奴出宫,助王爷清扫障碍。”臧嬷嬷低沉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屋中。
凉王的语气明显缓和,还带着客气,“母妃怎么让臧嬷嬷亲自出来了?”
“娘娘特让老奴叮嘱王爷,辽王已经成了废人,能威胁王爷的只有廉王。王爷什么都不用做,娘娘和老奴会为王爷扫除一切威胁王爷的人。”臧嬷嬷的声音不疾不徐,透出阴森可怕。
“在上京城或许不好出手,但出了上京城,谁又能保得住廉王?他这是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