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其实就是把李平安当成靶子,把大康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的故事,往他身上插就是了。
老百姓也就是听个笑话,兴趣上被吸引。
真正切实相关的东西,确实可以口口相传,能轻松打听到的。
没过多久,李平安的名气迅速在江南道传开,甚至当朝廷的旨意传播到各地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李平安真的被朝廷重用为大都督。
都能做到封疆大吏,镇守一方的大都督了,还能有假?
而张家的公子,则跟李平安恰恰相反,没有几日,便成为臭名昭著的人物。
前几天,看着李平安的名声烂大街,这位张公子以及李清河,还心中暗爽。
没想到,这才几天,自己就成了过街的老鼠。
张漪最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郁闷。
他这边儿盘算着怎么针对李平安,防止李平安的影响力拓展到江南道,如何利用手中的粮草,为家族榨取更多的利益。
甚至于,听说了贺循来到江南道,他还想着怎么让贺循身败名裂,在自己的女人真正的男人一回。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贺循会主动出击,而且一出手,就是一步极其狠辣的招式。
要知道,他们张家是顶级世家。
仅仅是他的兄弟们,便有数个刺史,侍郎之流的高官,父亲还是相公。
这意味着他们张家大权在握的同时,也对名声格外的看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干掉他们张家,夺取张家利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贺循这边儿只是蝴蝶一般煽动了一下翅膀,这要是传到关中去,在经过戏子们一番折腾,很可能让天下人所知。
到时候他们家的政敌就会找机会攻击张家。
当然,这些都是远的,眼下他自己也受不了。
他现在都没法出门了,一出门,遇到世家公子哥,人家根本不敢过来说话,寒门书生,直接作诗嘲讽,百姓更过分,直接对着他吐唾沫。
一开始,自己的家丁,还会追着百姓教训。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人群之中,总有这么几个武艺高强的,莫名其妙的就将自己的家丁揍了一顿。
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府上就没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家丁了。
关键是打人的人,还溜得贼快,根本抓不到人。
到如今,张漪两口子,出门都没有人保护了。
最后没有办法,干脆就躲在家里。
可即便是不出门,也不是万事大吉。
先是他们家的粮仓发生了神秘爆炸,有老百姓传言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劈了他们张家的粮仓,连夜有数不清的百姓,将他们家的粮仓的粮食抢劫了大半。
其他家里的铺子的生意,也被人公之于众,以小报的形式张贴得到处都是。
张家的生意直接一落千丈。
“废物!”
张漪的叔父得知此事,急匆匆赶来,看着家中最近的进项,气得大发雷霆,举起拐杖对着张漪就是一顿暴揍。
“你有没有脑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咱们家的根基在京师,你无缘无故的招惹李平安这种地方豪强做什么?”
“而且人家还给钱?”
“这年头,有真金白银的客户,多么的弥足珍贵?你知道他们家的货物,在长安多么畅销么?”
“你这么一搞,人家长安那边儿的商人,直接断绝了跟咱们张家的合作了,你知不知道?”
“叔父,我没有。”
“你混账!”张漪的叔父,手中的拐杖跟雨点一样落下,“人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送到你爹的书桌上了。”
“你知不知道,李家是寇相的人,他自己也是从血水中厮杀出来的人,这种人拼起命来,最次也是要溅你一身血的。”
“你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人家泼脏水?”
“叔,我确实针对李平安了,但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朝廷这幅鸟样子,咱们要完蛋了,我也要给咱们张家谋一个栖身之所啊!”
“而且我做得很隐蔽,他们不该发现的。”张漪解释说道。
“隐蔽?你把你做的事情叫隐蔽?”张漪的叔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真的当李平安是傻子?他是定南州发迹的,定南州是战场,他们有大把的细作,没有这份本事,他李平安早死了一万遍了。你做的这点破事,人家不会调查吗?”
“我”张漪咬咬牙说道,“叔父,江南道不能让李家这么做大,实在不行,咱们也学他们,雇佣一帮穷酸鼓吹,编造故事。”
“你跟人家比?你不知道他们姓李是,是开印刷作坊的?他们家有新型印刷术,一夜就能拍板印刷,他们的纸张是咱们家纸张的十分之一,乃至二十分之一的价格,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论有钱,你比得过人家吗?穷酸不讲道理,只认钱!而且论道理,咱们也不占光!”
“这”
张漪瞬间怂了,因为叔父是上一任他们家在各地产业的经营着,而且经营的非常不错,他的很多本事,都是跟着叔父学的。
叔父觉得不行,那这事情,多半是真的不行。
他支支吾吾了一阵之后,问道,“叔父,那您觉得,孩儿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贺循是李平安在江南道的代言人,咱们赶紧去道歉,修复关系。”张漪的叔父,张维林喝道。
“什么?我还须给他道歉,跟他修复关系?”张漪直接跳起来,“对方这么污蔑孩儿,海尔跟他们道歉?”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混账东西,一个家族想要长远,在乎那么多虚的东西做什么?况且你有今天,不也是你先出招在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