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只是淡淡地扫了身旁侍女一眼,后者立即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至于去安排什么,二人心知肚明,却都不点破。
秦妙惜望着侍女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轻声道:“王妃,有一事想冒昧请教。”
王妃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声音柔和了几分,:“我与你投缘,不必如此生分,唤我迟姨便好。”
秦妙惜微微一怔。摄政王妃本名迟非晚,作为毒王萧炎的师妹,素来以孤傲清冷著称。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感到莫名的亲近。
“迟姨!”
秦妙惜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目光清澈而坚定,“那块阮云纱是否与您有关?”
迟非晚神色微凝,沉默片刻后直言不讳:“不错。当年皇后娘娘耗尽心血织就阮云纱赠予我,我……”
她的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我用它做了女儿的襁褓,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女儿不见了。”
秦妙惜心头一震,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迟非晚道出真相,仍是另一番感触。
她看见王妃保养得宜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骨节微微发白,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迟姨,你是怀疑盼睇就是你丢失的女儿?”
谁知迟非晚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失望过太多次了。”
她的话音一顿,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妙惜说:“不过你的眼睛……很像他。”
秦妙惜心头一跳:“他?”
“我夫君……”迟非晚的指尖微微发颤,“也就是炎黄国的摄政王。”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秦妙惜脑海中炸响,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见迟非晚已经收回手,神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不过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迟非晚自嘲地笑了笑,“是我魔怔了。”
秦妙惜两人沉默不语,很快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名衙役匆匆跑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秦仵作!找到了。”
衙役气喘吁吁地行礼,“按盼睇姑娘提供的线索,我们果真在城南赌坊找到了那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
秦妙惜眸光一凛,立即追问道:“人呢?”
“已经押回来了,正在前院候着。”衙役擦了擦额头的汗,“那厮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迟非晚闻言,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袖,率先说道:“走,去看看。”
两人快步向前院走去。
前院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本就凶恶的面相更添几分骇人。
见有人来,他恶狠狠地抬头,却在看到迟非晚的瞬间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秦妙惜将这一切的变化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与石新哲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石新哲压低声音道:“这人嘴硬得很,连你之前教我的羊刑都用上了,还是撬不开他的嘴。”
秦妙惜闻言不由挑眉——羊刑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竟还有人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