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紫奥城中,皇上久病。娇妻幼子恐怕早成了有心之人眼中可以随意摆布、欺负的存在。
他叹息道,“朕病的这半年多,辛苦容儿了。”
雪小媛诧异地抬眼,竟无人注意她。
陵容背过身去,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皇上在龙床上艰难地挪动,自陵容身后环抱住她。
见此,月漾给了雪小媛眼色。雪小媛挪动了一步,又不甘心就此离开。
予泓轻咳了两声。
“儿臣还有事和丞相大人商议,儿臣先行告退。”
陵容双颊微红,皇上不以为意。
“碍事碍眼的都走吧。”
等暖阁中人都离了,陵容才好不意思道,“四郎也真是的,孩子还在呢。”
皇上倚在金丝绣线的粟玉锦枕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容儿面容粉嫩娇美,害羞起来可怜可爱,仿若碧玉处子。”
皇上瘫了,眼瞅着不知道还能剩多少时日。
身下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妃嫔姬妾们急的嘴里起泡,恨不得把浑身解数都使出来。
好的、坏的,迷情的、壮阳的,管用就行,谁也不曾真把龙体康健放在心上。
他自乐在其中。
陵容在诸臣子前委婉地劝过一次,遭了半个多月的冷脸,从此再不提,反而处处给了便利。
眼下皇上的情态,分明是什么瘾又犯了。
陵容依偎在他怀中。
“皇上……有件事,臣妾不知如何是好。”
起伏的胸膛微顿。
“是……事关世芍?”
陵容就当不知道皇上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前朝后宫。
“正是慕容妹妹。
她因为私人恩怨,害死了莫嗔师太。
臣妾真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莫嗔师太来处不同,床笫之间别有风情。
病了这么久,皇上也只偷偷让小厦子请来过一次,心底还想着念着呢。
他急问,“怎么回事?世芍因何要害莫嗔?”
“莫嗔师太和她姐姐原是慕容家进献给皇上的人。
莫嗔师太姐妹为了皇上的恩宠背弃了慕容家,慕容妹妹可能……可能是为父兄报仇吧。”
“不可能……”
他提高了音量继续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