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他,不是别人。
就算再不通情感,崔窈宁也会好好爱这个孩子。
“你知道吗?”
“我一直觉得很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想起来我们年幼时认识的事情。”
崔窈宁有些惋惜,不过很快又笑吟吟地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你年幼时候的样子。”
她弯着唇,朝他发出邀请:“我们一起把‘你’再养一遍吧。”
裴宴书怔了许久,望着笑意吟吟的少女,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弧度,低声说:“好。”
裴宴书问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崔窈宁说,哥哥叫裴既鸣,妹妹叫裴朝盈,取自诗经里很有意思的一句‘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哥哥小名啾啾,妹妹小名皎皎。
裴宴书见她喜欢就敲定了下来,要是真的有两个孩子,就这么叫。
镇国公府和承恩公府离得算不上远,抱琴等人传信回去没多久,很快宫里和承恩公府都知道了这件事。
太后和承恩公老夫人正好撞在一起,两拨人便一起进来,见着完好无损的崔窈宁,拉着她的手忍不住又大哭一阵。
崔窈宁红了眼睛,扑进祖母怀里,哽咽道:“孙女不孝,让您担忧了。”
承恩公老夫人别开脸,抹了把眼泪,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太后带来的太医和承恩公老夫人带来的府医给崔窈宁又看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和先前镇国公府的府医一模一样。
没问题,十分健康。
可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要是真的没问题,怎么会昏迷呢?
崔窈宁知道自己的事估计让这些人愁得头发都掉了,忍着笑,让胞姐她们不要怪罪他们,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太后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赞许的神色,可到底没有驳妹妹的面子,将这事揭篇而过。
太后不能久留,见妹妹身子安好,坐着陪他们说了会儿话,就回了宫。
崔窈宁忽视了一群人感激涕零的神色,坐下来后挽住祖母的胳膊,低声问:“祖母,有多少人知道我昏迷的事情?”
“你母亲、你哥哥嫂嫂,你几个姐姐。”
毕竟事大,承恩公老夫人没将此事告知太多人,这几个关系亲密地倒是没瞒着,“估计再过几日你母亲就来了。”
虽然王氏不再是她的儿媳,可有孙女孙子在,多少还是有点情面。
对于这个大儿媳,老夫人心里多少有些唏嘘,这才是真正当家主母的料子,只是阿誉他当时不珍惜,现在就算珍惜也晚了,她听说了王氏的书院办得热火朝天,到了现在还有人想要接触她,只是被太原王氏那边给挡了回去而已。
一个人乐得潇洒自在,何必被拘束在深宅大院里面呢?
太原王氏那样的家世又不是养不起她。
“母亲也来了呀。”
崔窈宁先是一喜,又想到母亲是因为什么来的,这会儿不知道有多难过呢,心里又郁闷了下来。
承恩公老夫人点点她的鼻尖,笑着说:“你的事情谁能不上心?”
崔窈宁不好意思地笑了,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承恩公老夫人见着面前活生生的孙女,不禁想到前几日镇国公老夫人隐晦地说要给九娘准备后事的事情,虽然知道她是好心,可现在想想仍然觉得后怕得不行,要不是行之不愿意,就差那么一点点,她的九娘可能就要被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