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徽音眼里没有丝毫情意。
“所以,我劝陛下,还是好好听话,或许你还能在你的深宫,好好‘安享余生’。”
季徽音刻意加重的几个字,顿时让皇帝预感不妙。
他的目光当即落在地上被打翻的饭菜之上,只觉得之前的异样更甚。
“你做了什么!”
季徽音笑了一声,“放心,不会要了陛下的命。”
“毕竟陛下给我下得东西,也不会一时毙命。”
季徽音懒得再开口多费唇舌了,摆了摆手便同身边的宫人开口,“小禄,伺候陛下拟旨。”
“是。”
——
而等小禄奉着圣旨出来的时候,季司深带着月蘅容刚好赶到。
季司深在看到小禄手里的圣旨时,当即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多问,直接牵着月蘅容快步走了进去。
只是刚进宫门,季司深便站住了。
他瞧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无言。
季徽音发髻散乱,宫服上、脸上更是沾染了不少血渍,手里还攥着滴血的金簪。
而她的脚边,是已经奄奄一息的人,身下都是血渍。
月蘅容松开手,季司深便径直走向季徽音。
他伸手从季徽音手里拿过金簪。
“姑姑,你本不必沾染这些的。”
季司深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只是没想到姑姑竟然提前……
季徽音转头看向季司深,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嘴角更是渗出了几分自己的鲜血。
“阿深,我等不了了……”
话落,季徽音便晕倒了过去,季司深眼疾手快将季徽音扶住抱起,急匆匆的赶回季徽音的寝殿,赶紧让人叫来了太医。
月蘅容并没有跟着前往,而是留在原地。
同时留下来的还有小禄。
月蘅容看着躺在地下的人,蹲下身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还活着。
月蘅容此刻倒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
说到底,这个人害死了他的生父。
月蘅容起身,“小禄,对外宣布陛下突患恶疾,有感染之象,不能见人,需日日待在自己的寝宫疗养。”
“陛下体恤,不许人伺候。”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膝下无子嗣,又逢皇后身体微恙,暂由妻族内侄——季司深代理朝政。”
月蘅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从容,没有半分磕碰。
小禄得了命令,也没有异议,只将手里的圣旨交由月蘅容后,便下去了。
月蘅容也没有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叫来了其他宫人,将皇帝弄回了自己的寝宫,让太医吊着他的命。
太医见此,虽说心有震惊,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这之前,宫里所有人都已经得了信。
这天下要易主了。
在这之前,便已经有人传言,曾经一直跟在季家两位将军手里的兵,无论是宫内亲兵,还是境外的,都已经有了聚拢的趋势。
而就在这半个时辰前,宫内绝大部分皇帝亲兵公然倒戈,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上上下下俨然都是皇后和如今那位季二爷的人了。
而眼下这位又是那位刚过门的人,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