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可笑。
银红瞧她神色漠然冰冷,很是糟糕,还停在雨中,实在是担心,忍不住低声呼唤:“将军……”
“叫我小姐吧。”
阮江月的声音冷的吓人,“南陈,哪需要我这样的将军?”
银红感受到她心情的哀凉。
被自己拼死保卫过的家国的百姓所弃,驱逐,那该是怎样的伤心绝望?只是伤心到了极致,已无力愤怒。
银红终于还是叫不出“小姐”,她不再称呼:“这雨阴寒,咱们不如找个地方避雨?”
“回府。”
阮江月没了在外的兴致,直接调转马头,策马奔出去之前留下一句话,“你去馆舍一趟吧,叫魏行渊来。”
……
半个时辰后,魏行渊出现在靖安侯府会客厅。
下人上了热茶。
阮江月却没在。
魏行渊与卢长胜坐在左边贵宾位置,却是谁也没端茶。
等了好一会儿,卢长胜朝魏行渊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晾着咱们?”
传话让他们过来,却又让他们等这一阵子都不出现!
不是故意是什么?
魏行渊沉默不语,目光平静,只眼角余光掠了掠这会客厅周围环境,朴素低调,果真很符合阮万钧和阮江月的性子。
“给南陈百姓放话,让他们那样议论,还有南陈朝廷的官员那副嘴脸,可不是咱们干的!”
卢长胜小声道:“对了,还有那个永安王不作为,也和我们没关系。”
充其量他们只是作壁上观。
“她不至于把这些都怪罪到咱们身上吧?”
这时,有脚步声在外面廊下响起。
卢长胜站起身朝外探看。
片刻后,一身绯红束腰劲装的阮江月出现在会客厅门前,一张脸好似比上次见得时候白皙了几分。
但眉眼清冷,面无表情,一副冷酷的生人勿近的模样。
卢长胜暗忖:这模样,跟义父摆臭脸的时候那么像,怪不得是父女!
“来了。”
阮江月淡漠出声,跨步进到会客厅内。
魏行渊也站起身,拱了拱手当做是问候过。
阮江月随意地摆了摆手,走到主位坐定,“你们想让我回去,可以,我有几件事情需要你们办好。”
卢长胜微愣。
他实在没想到阮江月这般利索,竟说能回去!
还以为要磨好久呢!
魏行渊也有些意外,不过却很快反应过来,客气询问:“哪几件事?”
“我与殷家和皇后仇怨颇深,现在殷家锁拿在牢,皇后不见人影,如果他们不被处置,我无法畅快地离开。
所以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殷家满门三日内处决,把皇后找出来。”
卢长胜错愕:“处置殷家这是南陈内部的事——”
“是,又如何?”
阮江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以大靖的实力,不足以干预南陈内政吗?你们能把南陈的凤翎将军变成大靖靠山王的女儿,
能让我在南陈没有立足之地,处决殷家这种小事,对你们应该是小菜一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