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锋利,几乎字字如刀。
微勾的唇角还带着浓厚的嘲讽之色。
卢长胜被这般神色看的背脊一凉,忍不住辩解:“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们是什么都没做,可你们出现就是错!”
阮江月毫不留情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出现?你们不来,我是凤翎将军,你们来了,我成了被南陈驱逐的对象。
作壁上观不是错吗?!”
“……”
卢长胜说不出话。
魏行渊沉默片刻说道:“还有什么要求?”
“你们先办好这件再说旁的。”
阮江月话落,利落地站起身离开大厅,“送客!”
待她走远,管家上前朝着魏行渊和卢长胜欠身,“二位贵客,请吧。”
卢长胜:“……”
魏行渊依然是冷静的,颔首回应后,率先大步离开。
离开靖安侯府,回到馆舍内后,卢长胜再也忍不住,“她跟我们说话那个口气……真嚣张啊!”
魏行渊淡漠:“她是少主。”
卢长胜默了半晌后才不是滋味地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什么不做,她也是恨上我们了,还不知要提些什么难做的要求呢。”
“不管提什么要求,南陈都容不下她。”
魏行渊望着院内一棵随风轻摆的柳,语气难得缥缈叹息:“身为保家卫国的统兵将领,落到被驱赶的地步,挺悲哀的。”
卢长胜这回这回说不出话来了。
他也是个武将,有投效家国,马革裹尸的热血。
如若他遭遇变故,成了阮江月如今身份局面,只怕他未见得有阮江月这样的冷漠、镇定。
须臾,卢长胜叹了口气:“那咱们现在找陈玄瑾?”
魏行渊颔首:“找他。”
……
靖安侯府
银红陪伴在阮江月身边。
最近阮江月总是沉默,银红知她心情不好,怕她一直闷着难受,便时不时与阮江月闲谈几句。
有时说武功,两人还对对招。
有时说兵器材质,拿武馆那些兵器赏玩一二。
阮江月渐渐地,好似也习惯了每日和她说两句,会主动起些话题。
有时问银红岱伯怎么选的她,怎么训练。
有时询问银红可否了解永安王过往,霍家的事。
偶尔,也会聊到现如今的局面。
“你猜,魏行渊他们需要多长时间,能办好殷家的事。”
清风吹拂,阮江月手上拿着鞭,眸光流动在那鞭柄上,问的漫不经心。
银红迟疑:“现在刚入夏,殷家当初判的是秋后处斩,时机不到,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好不好办……”
“没有外力自然办不了,说不准等到秋后,殷家还能死灰复燃,但大靖插手,局面瞬息翻转。”
阮江月微微冷笑:“陈玄瑾得罪不起大靖的。”
银红不觉点头。
一旦激怒大靖挥兵而来,粮草、军备等都短缺的南陈朝廷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她很快回答了阮江月先前的问题:“属下猜,需要半个月。”
“你猜这么长?我猜最多三天。”
阮江月把鞭子慢慢盘在手上,目光冰冷锐利:“不但殷家处决的事情能定下,连皇后也能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