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阮江月紧抱着男人的脖子。
进到萃英馆时,她的手已经拨开那紧贴的衣领胡乱摸索,唇更胡乱游移。
霍听潮一手揽着姑娘的腰背稳着,一手探向衣带。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床榻,床帐半落。
阮江月抱紧霍听潮的脖子,双眸半眯,眼角含泪又含春。
不知唤了多少声“霍听潮”。
霍听潮没有出声,却也将压抑的心情,难耐的情绪尽数发泄在怀中姑娘身上,从未有过的失控凌乱。
情到最浓处,他俯身,唇贴在阮江月的耳畔,“等我去寻你。”
气息不稳的声音,调子却是那般认真郑重。
阮江月的回应,是更为大胆放肆的缠粘。
一切结束,夜半三更。
阮江月拖着酸软的身体坐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背对着霍听潮,一件件披在自己身上。
只着中衣的霍听潮转到阮江月的面前。
阮江月看他一眼,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霍听潮帮她和好衣领,整理外衫、腰带,又以五指为梳,将她那一头黑发笼起,束好。
“记住我的话。”
霍听潮的手抚上阮江月的脸颊。
阮江月勾唇,朝他灿然一笑。既不点头应下,也不摇头否决,她踮脚亲了霍听潮的唇角一下,利落地快步离开。
霍听潮捉住她手腕将她拉回来,认真地与她说:“我做得到。”
“我知道。”
阮江月看着他:“我明白,我等着。”
话落,她慢慢推下霍听潮的手,这一回脚步更快,不容自己停留,也不需要霍听潮再说任何安抚的话。
那利落的模样让霍听潮不禁追了两步,一声“年年”刚唤出,阮江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霍听潮站在萃英馆院中,只觉浑身冷寒,心底一大片的酸疼阵痛。
他自诩这辈子已经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又修心多年,以为自己能心平气和,七情六欲已然极淡。
可这一瞬,他心底却涌起浓浓愤怒。
亦升起如龙骑军全军覆没那一刻的崩溃无力,憎恨局面如此不公,憎恨自己竟无能如斯。
……
阮江月回到了靖安侯府。
如今的靖安侯府,只她一个主子,以及一些忠诚的老仆,还有她一队亲兵了。
她接连数日不曾外出,每日吃吃睡睡。
对身份,对魏行渊,哪怕是对霍听潮,她都半句不过问,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空闲时就去武馆练枪练剑,消磨掉时间。
就这样过了七日,阴雨朦朦,阮江月在武馆活动了一番筋骨后,忽然朝角门方向走去。
银红赶紧跟上,暗忖这是要出去走走了。
如今李云泽跟随阮万钧和李冲回了定州府,阮江月身边只她和石青贴身照看着。
他们对阮江月的过往以及生活细碎等了解实在太少,一般也不敢随意猜度主子心思,此刻便乖乖跟着。
准备好银钱马匹,以便随时应对。
阮江月果然如以往一样,不乘马车,骑着马出外。
丝雨如絮,落在阮江月发丝、肩头,很快就润湿了头发和衣裳。
她前行的速度很是缓慢,垂着眼好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到了街头转角,忽有人道:“咦?这是凤翎将军吗?”
“乱说什么呢?她以前是南陈的凤翎将军,现在可不是——人家啊,现在是大靖靠山王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