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小哥他没跟我们回来。”
话的末尾几乎要听不清,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心里存着一点期盼。
左腿的痛楚刺激着神经,出人意料的是因为就算这事实跟刀子一样在心里剜下一块血肉,我也没有太大反应。
我在想是不是跟江恒接触的时间太长,跟他学的。
或者我潜意识觉得恶欲不会杀他,所以并不担心?
我直视苏乐的眼睛,强提起一口气,尽量装的镇定:
“先养伤……小哥,小哥的事,我总会有办法。”
苏乐蹙起眉,我才发现,这故作坚强的几个字颤的不成样子。
我向前迈一步,身体重心不稳,身体一歪被旁边的陌生人扶住。
我推开他:“没必要。”
“休息一会儿吧,你手在发颤。”
我知道,我不是不担心。我只是不敢担心,不敢去想他现在的处境。
又是这样,只要他出事,我就莫名的坚强,装的好像自己能摆平一切。
“顾哥,你先别慌,啧……该死的。”
苏乐想安慰我,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别过头去,扯开话题:
“咱们怎么回来的?”
“是他。”
苏乐指了指椅子上的人:
“我爹怕我出意外,一直叫人跟着,妈的,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当卧底给国家做贡献呢?”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牛逼,有个陌生人在后面跟着,我们竟然谁也没有察觉。
很明显,对于自己老爹派人跟踪这件事,苏乐挺不满意的。
我坐在床边:
“行了啊,别为难人家,要不是他,咱们指不定就死在那儿了。”
苏乐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我,好像我这么冷静不太正常似的。
“你头没事吧?”
“没啥事,就是有点脑震荡。”
他冲那人摆摆手:“这事不准跟我爹说。”
那人看年龄得有四十多,含蓄的笑了,将手机递给苏乐。
我眼见苏乐那表情跟吃了屎似的,求助的看我,哥们实在是行动不便,没看见手机上显示什么。
不过在他拿过手机点头哈腰的喊了声:“爹”的时候,就明白了。
那人仍是保持着儒雅的姿态,嘴角挂着笑容。
不过我怎么看怎么感觉他笑的很刻意,苏乐跟孙子似的点头: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
我想了下,恶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江恒下手。
我捶了两下太阳穴,觉得清醒了点。
这种自我安慰的说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才想起来无色这事,慌忙往怀里摸,什么也没有。
我心里开始慌乱,空落落的难以自抑。
“你有没有见过一块木牌子?”
我看向那人,他的目光从苏乐身上移开,有礼貌的回应:“我不知道,我把你们拖上车的时候就没见到。你们的外套太脏,我给收起来了,我给你找找。”
苏乐挂断电话,安慰道:
“顾哥,你也别太担心,我爹同意我去,并且在茅山让人帮我们打听消息。”
他眼里敷了层担忧,我就看不惯他们都把我当成个需要人处处护着的小白脸。
我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