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江恒，我挺想看你像上辈子那样狼狈，只不过你这人，几辈子都是一样，尊严比什么都重，我不从你身上下手。”

妈的，我想开口骂人，刚张开嘴，恶欲一个闪身到了我眼前。

她的影子反射在墙壁，将我的一部分罩在里面。

“你他妈……有完没完？”

“或许……我可以试试，上辈子让你崩溃的办法。”

我身上一冷，感觉自己从骨头里开始发寒。

我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说，上辈子江恒唯一一次崩溃，是“我”在他眼前被掰断骨头，死在“他”眼前。

她想复刻那次。

“姐，你要杀要剐就直接点行吗？你别搞古代严刑逼供那一套啊。”

苏乐说话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疲惫的闭了闭眼，她如果执意拿我泄愤，我也没办法。

这不是什么玄幻小说，主角可以在绝境中突破瓶颈期然后大杀四方。

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直接死，二是被折磨后死。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窝囊。

和我莫名其妙的人生一样窝囊。

小时候被父母扔在家里，由爷爷养大。

少年时期，遇到了喜欢的人，死撑着不说，到最后被抹去记忆。

大学毕业，没来得及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再遇见的时候，江恒心知肚明，我跟个二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

之后被莫名其妙卷进一场跨时几千年跟我屁关系没有的阴谋中，接触到不同的人和妖。

殷心悦被我连累。

好不容易跟江恒在一起，有了靠谱的兄弟，他妈的告诉我，因为前世种种，我们必须整天提心吊胆的。

完了到最后，还是得死。

这太他妈窝囊了。

我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没办法，命运就是这样。

我以为我能跟江恒在一起，就是跟命运对抗，我可以跟死逼老天说：“谁说我俩是孽缘，谁说我们注定悲剧收尾？”

到头来才发现，人家只不过是跟遛狗似的跟我开了个小玩笑。

……我还以为真的能跟“命”拼一拼。

我真的累了，我什么也不想管。

“随便你。”

“阿丞……”

我睁开眼，江恒脸上已经布满汗珠，光是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很勉强了。

“怎么。我这还没开始，就心疼了？”

尾音上挑，有明显的挑衅意味。

这句话本来应该是极其愉悦的，从恶欲嘴里说出来，倒是带了点别的味道。

“怎么了小哥，准备给我说一些情话安慰一下吗？”

我不在乎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只想在最后的时间好好看看他，多久也别忘掉。

“我，爱，你。”

他嘴角扯起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我心里一抖，几乎是喊出来：

“江恒，你想干什么？！”

“恶欲，放他们走，这次，我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