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人不能太见钱眼开，秦广王若胜，一来能保住鬼寨传承百年的信仰，二来能赢得人望，三来，此局颇大，他殿与古野庄将会盘根错节，再难相互割舍。

孰真孰假，熟对熟错，不是对面一番话能盘算清楚的。

只是可气的是，那个秦广王老奸巨猾，提前叫人做好了防范，他带的一行人不光没打探出什么，还因为跛脚的鬼寨官话被人认了出来，闹了个笑话。

季凡至今都在恼火。

这半个月，他每日都在练习鬼寨官话，准备下一次试探。

“那哥哥还是不打算带我吗？”白祈见季凡没理他，便当作默认了，径自追问道。

季凡想了想，点头。

他并不想把白祈也牵扯到这件事中，一半是私心，毕竟白祈曾是鬼寨中人，难免心生杂草，还有一半是担心，他担心这小子被认出来，或是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因为秦广王曾是剿灭转轮王的一大主力。

“那既然哥哥不让，我就好好待在家里算账罢。”白祈面上一阵失望，心里却安定下来，“对了哥哥，我看你这几日一只在看有关鬼寨官话的书，我……我虽然只在鬼寨待过两年半，说的不好，但兴许也能帮的上忙呢……”

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几日他自学困难，正请庄叔帮他四处偷偷寻找鬼寨人，要拿重金请人家给做老师，怎么就忘了他房里有一个现成的！

只是……会不会累着这小家伙？这小家伙会不会因为自己太笨笑话自己？

说来惭愧，季凡小庄主自幼聪慧过人，诗书剑招什么的一学就会，过目不忘，唯独这语言天赋……一言难尽！

语言天赋和骚话无关。

“上次去隔壁院给娉婷小姐送胭脂单子的时候见子雲少爷身边有个小童子，很是机灵，子雲少爷见我中意他，就买我了个好，指给我做了副手，我今日用了半日，觉得还不错。”

娉婷小姐和子雲少爷是季凡叔父的一子一女。

“不如这几日就空出来，我细细同哥哥说一说鬼寨官话的渊源，哥哥也能学的快一些。”

季凡想了想，点头，“这样自然好，只是你的事有人替，我的可没人帮。”

“不难啊，我日日陪在哥哥身边，同哥哥用鬼寨官话交谈，遇到错处直言提醒不就好了。”

“说话这事，还是得多用。”

“也行。”

……………

然而白祈做完这个决定，他就后悔了——他高估了季凡的官话水平。

切身体会一次，他感到头发在自己抓着脚往上拔。

一整个下午，二人都是在近乎无声的环境下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