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匕首就是凶器了,这花生有迷药,至于这花瓣……”
太医说不出来,因为就是普通的花瓣。
沈毓拿着匕首,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她用手捻了捻放在鼻尖闻了闻。
她跟着江榆什么都学,治国之道,用人之术,医术,蛊术,武术全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淡淡的血腥味,没有其他的味道了,但沈毓总感觉这味道有些不对。
她终于知道是什么了,多了一股很淡的甜香味。
她的手猛的攥紧,这个味道她闻过,在温室那儿。
那种很接近血液却多了几分甜味的毒药,既然是温莳,太医查不出来太正常了。
但温莳可不是什么粗心大意的人,故意留下证据,那就是因为他知道只有沈毓才会查出来,光明正大的挑衅。
沈毓虽然气愤,但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这半年来江榆积累了多少仇家,都恨她恨的要死,若是落入他们手中,那还得了。
单闻一直在旁边静静的观察着沈毓,他怀疑沈毓忍不住了,向江榆下手了。
“有什么发现吗?”
沈毓面色平静,把手上的污渍擦掉,目光扫过所有人。
她越是平静,身上的压迫感越强,众人心里越害怕。
最后目光落在那几个狱卒和守卫的身上,却在问单闻。
“派人找了吗?”
“京城已经封了,所有出城的人都会严格的检查,因为城中百姓不知所以,没敢贴告示,怕引起群愤。”
“再多派一些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这几个人……”
沈毓顿了一下,声音仿佛寒冰一般。
“玩忽职守,监管不力,让人钻了空子,偌大的刑部连个人都看不住,当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处理了吧。”
有些人跌跌撞撞的,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有人爬过去抓沈毓的衣角。
“大人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了!我家就指望我一个人。”
沈毓冷漠的把衣角拽出来。
“与我何干?”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在众人看来就是江榆失踪了,逃出了沈毓的掌控,她恼羞成怒,要立马找到人。
那几人一脸死气,看着单闻,顿时又升起希望。
“单大人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求你了,我家孩子还小。”
单闻若有所思,按照他们所说,江榆昨天也吃了这些花生,瓜子。
她医术这么好,肯定察觉到有迷药,那她为什么不提醒这几个狱卒呢?
还是她猜到本来就会有人要来,那是谁呢?会不会是温莳?不对,他的人明确的告诉他温莳还没有入京。
江榆!你到底要干什么?又坑我!
“来人,这几人看管不利,未及时上报,每人十五大板丢出刑部。”
笑死,在刑部,单闻说二绝对没有人敢说一。
他也猜着沈毓也没有心情处理这几个人,估计是把烂摊子交给他了。
师徒两个一个德行,烂摊子都要他来收。
那些人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单大人。”
十五大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能捡回一条命不错了。
这几天依旧没有一丝消息,江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有些人隐约感到不对,私底下进行了议会商讨。
那些遗留下来的没落世家大族开始蠢蠢欲动,不过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虽然他们不出面,但有的是利用的人。
那些现在正闹的厉害的百姓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就要露出点风声,无论真假。
况且他们处于一种对江榆的愧疚之中,才不会去细想其中的不对劲。
百姓们愈演愈烈,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江榆早就不在刑部了,早就被私密处理了。
一时之间,百姓们说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也不为过。
他们纷纷要求朝廷官员、沈毓给一个说法。
各地方陷入了混乱之中,一个人而引起一个国家的混乱,这听起来荒谬至极。
自古以来,贤明的君主,乱世的英雄,治国为民的忠臣数不胜数。
但从未有一个人像江榆这样,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高坐明堂,而江榆不仅明白民生疾苦,还处于民生疾苦之中。
这十年来她走过大夏大部分地方,不敢说大夏所有人见过她,但绝大多数人一定见过并受过她的恩惠。
与可望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杰出人物相比,江榆更像在黑暗中带领他们前行的引路人。
江榆无人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