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几名狱卒感到头晕的厉害,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几个黑色的身影出现,有一人过去将一名狱卒身上的钥匙取下来。
几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直冲江榆那间房间,夜中很安静,灯光噼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看得出来训练有素。
几个来到江榆的房前,看见她还没有晕,有片刻的惊讶,但想起她是个医者,便没有想什么。
快速打开门冲进去。
江榆正面对着他们慢慢剥了颗花生,但是没有吃,给温莳剥的,她花生过敏。
桌子上已经堆了一小堆壳,她听到声音没抬起头。
手中的花生飞出去,精准打中一人的膝盖,那人半跪在地上,江榆才慢慢将头抬起来。
“能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吗?我是医者,花生里的迷药对我没用。”
另外几人对视一眼。“国师还是下去问吧,我们是坚决不会暴露帝……”
那人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住嘴。
江榆有片刻沉默,她应该不是个傻的吧,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单凭一个帝字,就觉得她会怀疑沈毓吗?相处了十多年,沈毓什么样的性子她会不知道?
说完,那人提刀气势汹汹冲上去,结果……结果动不了了。
他们心中大骇,听到江榆的声音。
“我不擅长毒,但我身边有人擅毒,这个也没有调查清楚吗?还是她没有和你们说?亦或者你们在说谎。”
众人还未有所反应,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温柔又愉悦的笑声。
下一刻青年的匕首轻柔的划过他们的脖子,还没想好就卒了。
温莳笑着将匕首丢到地上,走过去,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江榆面前。
一股微苦的花香味传来,眼底映入了一抹亮色。
温莳的声音温柔带笑,“阿榆,桃花开了,给你折了一支。”
青年的笑比这桃花还要灼艳几分。
系统翻了个白眼。
〔哟,哟,哟,这是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装乖了,走温柔浪漫路线了。家人们,谁懂啊~遇到一个神经病,逃命还要带花呢。〕
江榆接过那只鲜艳欲滴的桃花,将剥好的瓜子递给温莳。
然后站起来往外走,温莳尝了颗瓜子,慢慢跟在她的身后。
江榆回头看他,“温莳,走到我旁边来。”
温莳步子加大,与她并肩而行。
“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阿榆,你交给我的事办好了。我现在可是一分嫌疑都没有呢,毕竟单闻还没有让我回京呢。”
朝中没了江榆一下子难以习惯,江榆管了那么多事,虽然江榆进了行,但没有进行交接工作啊,这让他们怎么活!
而且朝中换了一大波血液,多半是江榆曾经照拂过的人。
可是意图谋害,残害忠良,贪污受贿可是大罪。
刚好这段时间呢,百姓们醒悟过来了,纷纷上书要求把江榆放了。
更有甚者已经跪在皇城门口了,加上沈毓迟迟找不到彻底定罪的证据。
他们便想着由着这个由头上折,希望将江榆放出来。
既然暂时没有结果,不如先将国师放出来交接工作。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有 地方发生了暴乱,都说要为国师讨个公道。陆槊是跑了这头,又跑那头的。
当然了,这其中混水摸鱼,趁机得力的人也不少。
结果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消息炸砸的他们晕头转向的,江榆不见了,她消失了!
所有官员迷茫时内心一咯噔,完了,全完了!早不见晚不见,偏偏在这关头不见。
天知道那些民众现在有多愤慨激昂,若是让他们知道江榆消失了。
肯定不信啊,好好的人怎么就消失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朝廷真的把江榆起来了,亦或者更严重私下处决了。
江榆在百姓心中有多重要的地位呢?都把她当做大夏的保护神供起来了。
如果找不到江榆的人或尸体,大家完不完不知道,反正这秦王室和他们是要完了。
沈毓正在教育秦言慎用人之道,听到江榆不见了的消息,手中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立马往外走,背影慌乱。
来到刑部,单闻早就到了,地上摆着几具尸体,旁边是当晚值班的狱卒和守卫,战战兢兢的站着。
他们脸色灰白,身体在轻轻发抖,他们完了……
几个太医站起来,行了礼。
“皆是一刀封喉,身上就脖子一处致命伤口。”
沈毓没去看尸体,下人端着托盘来到她面前。
托盘中放着一把匕首,几颗花生,瓜子,还有三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