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欲言又止的秦言慎。
“陛下要想问什么?微臣给你解疑答惑。”
秦言慎放下手中的书,小脸一片严肃,摆出几分威严的样子。
“朕不明白,朕是天子,学习用人之道,治国之术天经地义,但为何还要学习武术与医术?皇城中有禁林军,这朝中有太医,若朕什么都会,要他们做什么?”
沈毓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嘲讽。
“陛下若是把自身安危寄托在他人身上,那还是早日放下手中的权利,现在去种地还来得及。”
秦言慎不服。
“他们是朕的臣子,朕有命令他们的权利,他们有为朕服务的义务。”
沈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陛下可知如今天下的局面,因为一个江榆天下百姓陷入混乱之中,陛下可保证做到她一般人人敬仰,人人趋之?若不能,陛下凭什么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凭你姓秦?”
“若你没有能力,没有信服力,没有权力,也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会有人敬你一分,若不是她让我好生教导……”
沈毓顿住,不再说话。
秦言慎瞪大眼睛,他不明白沈毓是怎么做到背叛江榆后,还能轻描淡写,以现在严峻的形势举例子,半天憋出一句话。
“你……你真不要脸。”
沈毓不否认,反而认同。
“要脸干什么?在这世道有能力,有权力别人才会坐下来听你说话。”
秦言慎反驳。
“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该做到有容人之量,用人之心,刚柔并济,恩威并施,以天下为己任,将黎民百姓作为根本。”
“在某些方面的确不需要柔软心肠,但不可能像你这般自私自利,铁石心肠,朕才不会像你这样!”
更多的话他不敢说。
沈毓直直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毛。
这时沈毓突然笑出来,空气中真的很安静,所以她的声音很突兀,重重的落在人心底。
“自私自利?铁石心肠?陛下想说的怕是微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独揽大权,又或者更为严重……”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语调也越来越重。
“陛下若是有能力,长大后自然可像微臣对她一般对微臣,技不如人,微臣绝无怨言。”
她的语气突然下转,声音寒冷。
“再者,微臣作为帝师,陛下理应当唤微臣一声夫子或老师,而不是用“你”来称呼教导你的人。”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礼数不周,便将今日授课内容抄两遍,天黑之前微臣要看见。而且陛下还要背,若背不得,陛下明天便不必吃饭了。”
语气太过冰冷,身上的压迫感太强,秦彦胜不敢反驳一句。
不过沈毓说的这些话也点醒了他,朝中众人敬仰的只是他这个姓,而不是他这个人。
情形越来越严重,苏州以李家家主李玉书为首,在苏州组织了一股势力。
他们已经控制了官府,打的是为江榆讨个公道的旗帜。
苏父收到苏浅的信,让他们闭门不出,门外重兵把守。
但苏父苏母二人放不下苏州受难的百姓,将他们安排在了避难所,又调了一半以上的人去避难所。
李玉书很聪明,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身份不一般,肯定招惹不起,还主动派了一些人去守护。
但苏父拒绝了,那些百姓不清楚,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不了解吗?
表面上是为了江榆讨公道,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权利罢了。
他老了,不适合参加这些了。
有了李家为代表,其他地方的新势力也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