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什么?”容昭淡声问。
“没……没说什么。”
“再说一遍。”容昭的神情依旧平淡,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心惊胆战。
容三郎被吓得直冒冷汗,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连连朝容昭鞠躬:“三叔,我……我刚才跟二嫂开玩笑。小叔,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赔礼。”
“滚。”容昭冷冷瞥了容三郎一眼,眼神中尽是嫌恶。
容三郎听到这个字却如蒙大赦,连连应道“是、是、是”便带着那两个小厮灰头土脸地跑了。
廊下的陆珺宁见到这一幕,却是微微皱眉,迷惑地望向容昭。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容昭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少夫人。”荷风见陆珺宁呆呆愣愣地望着远处,关切地喊了一声,“三爷想是醉酒未醒,那些疯言疯语不必往心里去。”
陆珺宁压根没有把容三郎放在眼里,若是容昭没有出现,此刻她已经让清响打断他的狗腿了。
她心里想的是……容昭。
容昭的声音,总觉得有点耳熟。
是他?
陆珺宁的心狂跳起来,又迅速地否定。
不会是他。
她跟容昭从无交集,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更何况,容昭这般冷漠残暴的人,怎么可能那般细心温柔照料旁人?
应该不是他……
是不是容昭,不能轻易断定,还得找机会查证。
陆珺宁稳住心神,抬眼道:“带春宵下去安置,看看伤势如何。”
“是。”荷风扶着陆珺宁回到屋里坐下,过了一会儿进来回话,“春宵满身都是皮外伤,已经让香气给她上药了。晚些时候府医会过来给少夫人请脉,到时候一并瞧瞧。”
陆珺宁微微颔首:“叫她安心养伤,千万别走出栖山苑。”
“是。”
安顿好春宵,陆珺宁不禁又想起容昭。
前世陪着她走完最后一段路的恩公,会是容昭吗?
不太可能啊,她跟容昭毫无瓜葛,说过话屈指可数。
他对容家人都十分淡漠,更何况陆珺宁,即便迎面相遇也不会给半个眼神。
正发着呆,荷风进来通传,说容老太太和容家大夫人来探望她了。
她收回思绪,抬眼见婆婆游氏扶着鹤发的容老夫人走进来。
“谢天谢地,总算是醒过来了,这回真是遭了罪,小脸上丁点儿血色都没有,”容老太太生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到陆珺宁,立马走上前,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嘘寒问暖,“头晕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没?”
“多谢祖母关心,已经大好了,”陆珺宁淡淡答道,话锋一转说起旁的事,“三弟院里的春宵想在栖山苑做事,我见她是个伶俐的,便把她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