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女子见有人开了门,忙紧紧拉着清响的衣裙,“二少夫人,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
女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大半截身子无寸缕遮挡。
并非是她衣衫破旧,而是被硬生生撕裂。
雪白的胳膊和腰肢刺眼得很,更刺眼的,是她肌肤上的道道血痕。
荷风扶着陆珺宁走到廊下,看了一眼,便低声说道:“少夫人,这是三爷院里的丫鬟春宵。”
陆珺宁心下明了。
容家三郎风流成性,时常在外眠花宿柳,不止如此,容家的丫鬟也被他祸害了不少,尤其是他院里,虽无通房,却个个都被他祸害了身子。
最可恶的是,他不止贪色,还时常想出下作手段来折磨她们,拉着身边的小厮一起施虐。
陆珺宁嫁进容家这一年多的时间,他院里陆陆续续死了三个丫鬟。
可惜容老太太宠溺容三郎,不把丫鬟的命当命,对外直说丫鬟是病死的,死了三个,再采买三个填补。
陆珺宁心中厌烦此事,可惜她身为嫂子,岂有去过问小叔子房内事的道理。
“二少夫人,你发发善心,救救奴婢吧。”春宵看到陆珺宁出现在廊下,急忙朝她跪下,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求你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春宵是上月新采买回来的丫鬟,命不好,被分去了容三郎院里,她模样娇俏可人,立即引起容三郎的注意,才一个月,浑身上下就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皮了。
陆珺宁还没说话,便有两个小厮冲到栖山苑门前,嘴里骂骂咧咧:“臭丫头跑得挺快的,回去看三爷怎么收拾你!”
“这里是栖山苑,谁允许你们在大呼小叫的!”清响听得直皱眉,当即上前将他们拦住,“滚出去。”
两个小厮面目可憎,却不敢在陆珺宁跟前造次,见陆珺宁出来了,低下头道:“二少夫人,春宵是三爷院里的人,做错事怕被罚就在府里乱跑,小的们这就带她回去。”
府中丫鬟都听说过容三郎折磨院里丫鬟的事,物伤其类,多有同情,可春宵不是栖山苑的人,无论怎么样,栖山苑都没有保下春宵的理由。
清响为难地转过头,无奈地看向春宵。
春宵惊恐地跌坐到地上,麻木地摇着头。
她猛然看向廊下的陆珺宁,双膝跪地朝陆珺宁砰砰磕头:“二少夫人救救奴婢,奴婢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做,求二少夫人把奴婢留下使唤。”
“我们这就进院把春宵带走,以免打扰二少夫人静养。”两个小厮说着便要往院里走。
“站住。”廊下的陆珺宁出了声。
清响立马站在院门口拦住那二人。
“二少夫人,您这是?”
陆珺宁缓声道:“我院里缺一个打扫的婢子,既然春宵什么活儿都愿意做,便留下吧。”
她知道,如果让春宵回到容三郎院里,不出一月,春宵就会折磨至死。
从前她担心容家人不高兴而选择袖手旁观,这一世已知春宵结局,怎能见死不救?
两个小厮闻言一愣:“这恐怕不合规矩,春宵是伺候三爷的人。”
“合不合规矩轮不到你们来说。”荷风虽然不明白陆珺宁为何留下春宵,但既然陆珺宁发了话,她自是不会质疑,“二少夫人是容府的掌家娘子,各处仆婢怎么调配由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