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驿站她故意提起路上遭遇暗杀一事,想必玉贵妃一党已对大皇子起了疑心。
今日的宫宴表面是为了接待谢珩,实际上也是为了试探大皇子。
而对大皇子来说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幽暗的目光落在谢珩身上,眼中有着必然的决心。
只要燕长桓死在南齐,谢珩必然出不了北凉。
又或者是谢珩死在北凉,燕长桓照样没有活路。
一箭双雕,同时除去两个巨大的威胁,即便是冒险也值得一试。
如今的北凉只剩他和燕长桓两位皇子,而父皇又偏袒于燕长桓。
可只要燕长桓一死,他就是北凉皇室唯一的血脉。
那时父皇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坐上储君之位,再借机除去玉贵妃一党。
而南齐又没了谢珩这位智囊,说不定还有一统两国的可能。
大皇子的意图白皎皎也猜到了,她越思越想,心就越发不安。
为了南齐也为了爹爹还为了自己,谢珩决不能死在这里。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太监一声高呼。
便见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北凉皇帝携手玉贵妃走到高台之上的龙椅。
两人落了座,文武百官纷纷起身行礼。
谢珩与白皎皎并非本国之人,所以只是起身作揖。
“众位爱卿都坐下吧。”北凉皇帝眯着双眼,眸光扫向谢珩等人。
等文武百官坐回原位,北凉皇帝才笑道:“谢丞相一路奔波劳累,不知昨夜休息得可好?”
白皎皎仰头望向北凉皇帝,笑得倒是温和,就是眼底的杀意几乎快掩盖不住。
果然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难怪南齐边境难以安宁。
谢珩微微颔首:“大皇子心思细腻,安排得甚是周到,谢珩并无任何不适应。”
此话刚落,北凉皇帝冷不丁瞥向燕清,眸光有些复杂难辨。
燕清站起身,中规中矩的道:“谢丞相远来是客,北凉自是怠慢不得。”
表面镇定,其实他的心绪已乱了大半。
昨日前去接待他的明明有两人,他偏偏只提及自己。
父皇猜忌心重,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便会给父皇心中埋下一根刺。
帝王的心中刺,那可是必死无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