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嘴角牵起,悠然清浅,“毕竟于我有恩,赠你一柄也无妨。”
镶着绯红宝石的匕首丢到白皎皎怀中,她手忙脚乱的抱住。
仔细一看,宝石颗颗纯净,还泛着通透的光泽。
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俗物。
她拿着匕首竟觉得有些烫手,“相爷,这该不会是什么传家之宝之类的吧?”
身为陌侯府的独女,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上好的红宝石头面,她也有好几套,可没有一套成色能比得上这柄匕首。
倒不是陌侯府实力不够,实在是好的东西可遇不可求。
闻言,谢珩懒怠往后一靠,抬头扫了她一眼,“传家之宝?你莫不是在做梦?”
白皎皎想想也是,哪有将传家之宝送人的道理。
于是她便心安理得,爱不释手的收下了。
前往北凉皇城的路上,前来暗杀的黑衣人还是有不少,但也有一部分是前来救援的。
白皎皎猜测救援之人是玉贵妃派来的。
毕竟她唯一的儿子还在南齐手中,一旦谢珩出事,她儿子也活不了。
有惊无险,一行人总算在四日后抵达北凉皇城。
北凉皇帝不便亲自出面,由大皇子燕清代为招待。
皇城驿站。
燕清嘴边挂着浅淡的笑:“二位一路劳累,请暂作歇息,明日我父皇会备下宫宴,届时再与两位详谈。”
他笑得温柔,白皎皎却感觉他的笑里带着一丝邪气。
前有狼后有虎,难怪燕长忧被逼得无法回国。
唉毕竟合作一场,她就帮他一回吧。
往前站了两步,她轻揉眉心做出一副疲惫又无力的模样。
“大殿下,烦请您多派些护卫,这一路暗杀不断,我们相爷已然精疲力尽,希望在北凉皇城能过几日安宁日子。”
此话一出,燕清脸黑了,另一位随行的将军脸红了。
显然他们都没想到白皎皎竟会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如今直接挑明,若再有暗杀之类的事发生,那就是北凉的过失了。
“竟有此事?谢相爷放心,北凉定会加强防卫,必不会让南齐的人在北凉境内受到伤害。”
简单交代了几句,燕清离开了皇城驿站。
北凉丞相府。
方才在驿站的那位将军已在此等候了许久。
莫约又过了一刻钟,两道身影才姗姗来迟。
女子约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长河,可曾见到恒儿?他还好吗?”
美人落泪,关长河心疼不已,连忙为她擦拭泪水。
丞相王霖对此见怪不怪,只问了一句:“他们一路前来,可还安稳?”
关长河将玉贵妃安置在一旁坐下,才满目狠戾的道:“一路暗杀不断,我们身边竟留有豺狼啊。”
顷刻间,三人都联想到大皇子燕清身上。
玉贵妃眼神冷了下来,“若不是皇嗣断绝只剩恒儿一人太过明显,燕清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好一个燕清,竟将我等玩弄于鼓掌之中。”王霖也是目光寒凉。
三人互看一眼,燕清不能再留了。
宁愿让世人质疑,也断不可留下如此大的隐患。
若不是南齐的人本身实力不差,只怕他们的桓儿早已身死异乡。
关长河道:“驿站那边我已派了亲信前去保护,眼下我们只需全力对付燕清。”
翌日,宫宴。
谢珩和白皎皎在关长河的护送下入了宫。
琉璃宫灯照亮宫道,白皎皎好奇的东张西望。
其实也没那么好奇,但身为商贾之女该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所以该演的还是得适当演一演。
感叹了两声,她便安安静静的跟在谢珩身后。
谢珩的位置被安排在丞相王霖的对面。
他淡然落座,神情浅淡到仿佛只是参加一场寻常的宴会。
白皎皎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宫宴可能会有变,时刻保持警惕。”
谢珩回头正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你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