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神色严肃,翻手卷出红绳,往空中一缠。
嫁进王府这么久了,也该圆房了。
“这么邪乎?”叶凛城明显是不信的,然而看她那一脸认真,他也只得道:“我去帮你找个靠谱的。”
深吸一口气,池鱼抬头看向沈知白:“咱们回家吧。”
在她面前站定,沈故渊皱眉,举了一盏灯在自己脸侧,不解地问她:“我不好看吗?”
“天命?”沈故渊似嘲非嘲:“我从前不信天命,可如今倒也不得不信,要是什么也不知道,兴许这一世我与她也就那么过了。但我偏生想起了些东西,偏生要刨根问底,偏生……又错过了缘分。”
叶凛城有点惊讶地看她一眼,又看看沈故渊:“在哪儿见过?”
沈故渊沉,许久之后才低声道:“我不会伤害她。”
沈故渊捏紧了手,嘲弄地笑了一声。
许是今日心情好,池鱼也不藏着,大大方方地道:“当初我差点被烧死在悲悯王府里,是他将我救了出来。”
沈故渊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收袖转身,看着宁池鱼道:“夫人安心,这一只已经被我收服,不会再出来作乱。”
很认真地点头,宁池鱼道:“最近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我,并且,只要我与知白亲近,必定被打扰。”
“救命之恩?”小丫鬟吓了一跳,好奇地看着她。
“那就好。”池鱼拍拍心口。
“无妨。”沈故渊垂眸:“有些冷而已。”
纠结了一会儿,池鱼坐起来长叹一口气,然后吩咐丫鬟准备浴桶和热水。
池鱼慌张地回去包子铺,恰好看见沈知白买到了翡翠包子出来。
他问过郑嬷嬷,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开幻忆水?
“别动。”沈知白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眉眼含笑地道:“你我可是夫妻,还怕人看不成?”
“哦?”池鱼显然是不信的,有这么一双深邃眼眸之人,会是修道的?
夫君。
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池鱼道:“你快替我洗洗头发,等会还得擦干。”
张了张嘴,池鱼想喊人抓贼,然而,不等她喊出口,眼前就是一。
池鱼皱眉:“我见过你吧?”
“没有。”沈故渊笑了笑,很是遗憾地道:“您与小侯爷这段姻缘可谓是违背天命,不仅不会有子嗣,而且继续下去,还会祸连整个王府。”
愕然抬头,池鱼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自己刚刚好像被人捏了的手腕。
太祖皇帝说是死于战乱,实则却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一剑穿心,死在了雪地里。那年的雪可真冷,将他身体的热度和着血一并抽离出去,叫他后来再怎么也暖不过来。
翻了个白眼,叶凛城咬牙道:“白瞎我这么帮你了!”
不死药。
于是池鱼就规规矩矩地坐下,抱出“泪落”放在琴案上,捻手勾弦。
想做什么吗?他低笑。
“别怕。”沈故渊道:“我抓住它了。”
子嗣?沈故渊微微沉了脸:“与小侯爷?”
苏铭从后头上来,皱眉道:“嬷嬷莫要冤枉主子,主子并不是没有珍惜。”
“没有。”想起这事儿,叶凛城皱眉:“当真是我做了一场梦不成吗?可那梦也太真实了,我现在还记得沈故渊那一头华发,一袭红袍的模样。”
“走水了!走水了!”满院子的丫鬟都大叫起来:“夫人,快出来啊!”
哈?池鱼皱眉:“这……要同王爷商议的。”
“然后呢?”他勾唇,咳出一大口血来,目光流连地看着她:“要给我殉葬吗?”
“嗳……”池鱼想拉住他,然而却拉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淹没在人群里。
池鱼捂了捂脸,有点娇羞,又有点害怕,干脆去软榻上打了几个滚,捂着手枕嗷嗷叫唤了两声。
“好。”他低笑。
叶凛城还站在原地发呆,没有回过神。
宁池鱼什么也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回了王府,与沈知白一起去请了安,便回了房间。
宁池鱼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又走神了的叶凛城,拉着沈知白小声道:“他别是中邪了吧?”
“那是什么?”池鱼眼睛亮亮地问。
沈知白立马会意,和她一起悄无声息地溜走。
“原先没这么好的。”池鱼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进步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