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缓缓起身,“宋幼安,今儿得见,来自偶遇,并不逢时,来日若有缘,再吃茶闲谈,聆听君之琵琶仙音,如何?”
这话,把刚想多嘴,问个来路的宋幼安拦了回去。
是啊!
她能去圣上寿宴,比不是寻常小官官眷,也不是一般富户家的少奶奶,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何用?
不过是徒增愁绪罢了。
他这会子心性忽地豁达起来,咽下探寻好奇,微微颔首,“姐姐吩咐,幼安莫敢不从。”
宋观舟带着蝶舞,莲步轻移,出了小院。
刘二在外,本要开口,忽地看到那柔弱清俊男子跟在少夫人身后,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妩媚,心道,这人怎地那般面熟?
“刘二,我等迷路了。”
宋观舟浅浅一笑,刘二连忙躬身上前,“是小的们不是,只顾着马车在前,往后一瞧,少夫人您的轿撵没了踪迹,慌忙寻来,哪里想到误入了这片地儿。”
“少夫人赎罪,是小的们失职。”
“不碍事儿,因这迷路,竟是与故人不期而遇,讨了杯热茶,聊以慰藉迷途之中的无状。”
说完,转头看向宋幼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来日再见,保重,宋幼安!”
“幼安记下,多谢姐姐教诲!”
宋幼安看着宋观舟被蝶舞扶上轿子,瞧着轿子起身,那桃花一样的面盘,从轿窗之中露出大半,与宋幼安颔首告别。
“恭送姐姐。”
这一番耽搁,到了归燕斋时,萧苍扶着木二木三,立在门畔,同裴岸一个劲儿的埋怨,“四表哥,您倒是半分不急,这走丢了的是您的夫人呐!”
原来,萧苍耽误两日,于冬月初二夜里到了城外,今儿一早,大张旗鼓的差人送信到公府,说要在归燕斋大宴众人。
自然,大宴是不宴不了。
毕竟安王爷的灵柩还在停放,但寻常吃喝,倒也不碍事儿。
公府之中,萧引秀本是不愿意,外头用饭,哪里比得上府里自在,可裴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极好极好,归燕斋换了个江州的厨子,味儿一绝,趁着父亲还不曾归家,咱带着孩子们去尝尝味儿。”
听得裴辰赞同,再问齐悦娘等人,都以世子为准。
韶华苑里头,宋观舟听来,也大为欣喜,“苍哥儿来是好事儿,这家伙知晓我日日里被关在府上,故而定个外头的酒楼,不错不错!”
只是临出门时,宋观舟前些时日去往温溪山庄,坐马车坐得头晕目眩,这会子临时起意,差使刘二喊来了小轿,蝶舞蝶衣腿脚好,欲要跟从。
宋观舟怜悯路途不近,差使二人轮班来。
可刚到蝶舞扶轿时,就与大队人马走散了,误入深巷偏僻之地。幸得发现得早,临溪临山阿鲁,赶紧差人去寻。
幸得刘二找到,走出那民巷之后,与来寻的临山不期而遇。
想着离开归燕斋也不远,索性护着一块儿前去,刚到归燕斋门口,裴岸就几步下了石阶,来到轿子跟前,弯腰俯身,从外头掀开了轿帘。
“娘子可受了惊吓?”
宋观舟纤手递到裴岸大掌之中,起身出了小轿,满面欢喜,“没有这么娇气,不过轿子也不好坐,来日还是乘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