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歪着发髻,看向宋幼安,“难不成,你知晓我是何人?”
一句话,问得宋幼安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方才缓缓摇头,“不知,虽说有好些次机会,能打探姐姐的来路,可我想着,姐姐既是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我又何必自寻没趣。”
宋观舟眉眼舒展,眼眸唇角,都是笑意。
“人啊,非得问个出身、权势,方才能结交?”
这般反问,倒是让宋幼安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姐姐向来睿智,倒是幼安魔怔了。”
说完,招呼宝财,“快些去烧水沏茶。”
蝶舞见状,上前扶住宋观舟,低声说道,“少夫人,咱还得去归燕斋呢——”
宋观舟轻拍她手背,“不碍事儿,我与宋幼安数月不见,只是吃口热茶,耽误不了事儿。”
可——
蝶舞旁的不知,但琵琶郎的名声,确实不好啊!
少夫人与他裹搅在一处儿,若让人瞧了去,这名声——,只怕就要被污糟了去。
蝶舞心有忌惮,但宋观舟毫不在意。
反倒是她拉着蝶舞,几步踏入了宋幼安的小院。
宝财冥思苦想,也寻不到这貌美夫人的来路,瞧着与自家公子熟络的样子,到底是谁?
由不得他多想,厨上端来炭盆子,孤男寡女,当然不能入屋而坐,宋幼安耐着身子的不适,亲自取来桌案椅子,待宝财烧来热水,又亲自沏茶。
连立在旁侧的蝶舞,也得了大名鼎鼎琵琶郎的热茶一盏。
她有些受宠若惊,屈膝行礼道谢。
宋幼安淡淡一笑,“姑娘不必多礼,出门在外,劳驾你先替姐姐尝一口。”
呃?
这等心思——
宋观舟掩嘴失笑,“宋幼安,三五月不见,你怎地变得如此小心谨慎?”
宋幼安正襟危坐,认真答道,“姐姐容禀,我虽不知姐姐身份地位,但以姐姐性情容貌,并知是一妙人。可人间污浊,总有人失心疯,见不得美好的人与物,小心谨慎为上。”
待蝶舞吃了两口,觉得无碍,看向宋观舟时,宋观舟连连失笑。
“宋幼安,这话我爱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有时候,这般小心让人心累,所以,与你吃茶,我倒是不想多此一举。”
说罢,吃了两口。
眼眉微动,细品之后,不吝赞美,“好茶,味儿清冽,回甘绵软,倒是不错。”
一听不错,宋幼安登时起身,差点扯到伤口,踉跄两步。
幸得宝财扶住,“公子,您有事儿吩咐小的就是。”宋幼安落寞坐下,面色有些尴尬,“姐姐既是喜欢这茶,你去取些来。”
宋观舟本要回绝,当看到宋幼安那双犹如小鹿一般,润湿天真的眼睛,顿时改了主意。
“好,是哪里产的?”
宋幼安思索片刻,“好似是东骏进贡的。”
“那是稀罕物,多谢你,宋幼安。”
“能得姐姐喜欢,也是它的福气,像我这般,惯来不怎地会吃茶。”
宋观舟落落大方,示意蝶舞接下,吃了两盏茶,屋外传来刘二的声音,“少夫人——”
刘二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