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跟着举小手，然后发音缓慢地问周燿：“……什么是小龙虾？”

终于，她可以带闪闪回蓝天花园，晚上抱着闪闪睡觉了。唯一令她感到遗憾是，姨父真的破产了，所以才有时间回国探亲。但姨父状态这样轻松，多宁想起周燿对她说的话，有时候破产是一种解脱。

周燿头疼，起来自己去拿。周大哥坐在对面笑了笑。周燿站起来的时候，杜老师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火罐印，关心地问：“最近又拔罐了？”

多宁真想用桃子直接砸向周燿的脑袋，但是在闪闪面前，她需要表现得礼貌以及客气。亲自带着闪闪，多宁将洗好的桃子递到周大爷手里。

“闪闪。”周燿换了一种叫法。

周燿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然后他指了指上方的一盏路灯，问闪闪：“还是灯光闪耀的闪吗？”

“中国的……桃子。”闪闪用中文回答周燿。因为同多伦多桃子不一样，加了中国两字。

卖出小和尚设计图的版权前，多宁还是打电话问问周燿本人。结果手机正在通话中。

“怎么了？”周大哥问。

同时，周大哥从自己房间找出了相册，拿下了楼。周燿接过相册，他要带走它。

这个问题，多宁倒是没想到，说了一句：“对不起。”她刚刚只想着多赚奶粉钱。

不管如何，周燿样子和语气都变得更加认真，连呼吸都变重了。对视着闪闪纯真无比的大眼睛，他开口说：“闪闪，你知道当一个小孩最重要是什么？”

姨妈姨父今天就去桐乡，一共去四天，处理祠堂的事情；然后闪闪留在a市，由她照顾。只是姨父姨妈照顾闪闪习惯了，分开四天比她还舍不得，临走前各种交代她。

第二天， 周燿出现在周家的早餐桌，导致周父周母包括周大哥都很奇怪。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周燿什么时候回来， 是昨晚回来还是今早。

周燿是今早赶回了周家，因为昨晚几乎没睡，面对自己家人毫无情绪。样子有些困倦。

“在你左边第二个抽屉。”周大哥告诉他，上楼拿相册了。

多宁：“哦……”

傍晚，周燿去找多宁，多宁围着围裙给他开门。沙发坐着alice，手里捧着一个大桃子。小腿悠荡地挂着沙发，边啃桃子边看电视。

黄老板：“……这是周总吧？”

杜老师推推眼镜，看儿子的眼神像是看地主家的傻儿子，叹着气提醒儿子一句：“计划赶不上变化，你要抓住眼前。”真是的，算什么多宁三十岁的排卵期。

发音很准，是闪闪。

同样第二天，多宁到姨妈姨父所住的酒店陪闪闪吃自助早餐。昨晚她熬夜赶出三只考拉，为了今天有更多时间陪闪闪。

没问题！闪闪点头，滑下了沙发。桃子都在多宁那里，闪闪去找多宁。多宁看了看客厅坐成大爷的周燿……真可以，居然能指使闪闪过来拿桃子。

没想到黄老板眼睛那么毒，多宁回复：“是的。”

身后，颜艺拉了下她的围裙扣，用眼神对她说：给周燿和闪闪一些相处时间哈。

进小区的时候，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东张西望。多宁一只手牵着闪闪，一只手拉着闪闪的小号行李箱。闪闪依然自己背自己的小书包，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为什么？”

不是同她说，而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会中文，一会英文。闪闪表达欲强，但是双语环境导致她语言比同龄小朋友稍微差一些，常常说一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周爸爸受不了， 呛了一句：“你当家里是小区外头的早餐店？”

……难道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闪闪？周燿反应过来，蹲下了身，单手握着alice的肉胳膊问：“你是闪闪，星星闪闪的闪闪，对不对？”

原来刚刚她和周燿都在打电话给对方。

闪闪认真地摇摇头，不知道。

周燿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 就算五年前3月16号那天真是多宁的排卵期，也不能证明什么。除非他带alice做dna鉴定。国内dna鉴定需要双方同意。只见了一面的小孩就认为是他自己的，不管是多宁还是她姨父姨妈， 都会认为他有臆想症吧。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跟她同龄又同肤色宝宝，他们还一直瞅着她，闪闪紧张地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往她身后躲了躲。

黄老板：“那个周总的版权费更贵吧。”

真是自己缺什么教孩子什么，多宁自己都不是主动的人，还要让闪闪主动热情。但是闪闪比她活泼，听懂了她的话，放下了矜持和害羞，同小区的小朋友打招呼。

“……我去洗一下啊。”周燿拿过alice的桃子，开口说。

周燿闭上眼睛， 因为回想了一些画面，起来灌了一杯冷水；然后拿着水杯， 倚靠在吧台观望北窗户外的灯火。夜色已经沉沉，但心绪仍然灼热。大晚上，周燿又去了楼下老中医那里去火，拔了若干个火罐。

“没事，只要你不介意。”周燿说，然后说了他的事，“你姨妈姨父……”

“那alice……”

这是什么问题……杜老师回答儿子：“理论可以，组合公式就可以推算。但实际不行。”

果然这个伪国外小孩分不出闪闪和姗姗。周燿再问了几遍都是一样效果。就在这时，alice对着他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开口说：“……闪闪。”

周燿吸了吸气，继续解读闪闪的语言，跟着眨巴着眼睛问：“还是大眼睛闪闪的闪闪？”

“就是有我和多宁小时候相片的那本。”周燿具体说了说。

多宁和颜艺的包子并不成功。原来做包子比烘焙难啊。多宁的烘焙差不多达到了专业水平，但是出炉的包子有些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