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双手攥紧的拳头,宝柒双手粗暴地捶打在男人的肩膀上。
翌日,天气晴好。
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她身边儿的冷枭,抿着唇没有吭声儿。搔了搔她的脑袋,手上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而他英挺的身姿更加的桀骜与凌然。
“那什么那,你到底帮不帮?”
看到他,宝柒心里一缓,双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一下气儿,才直起了身来,“丫怎么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你啥事儿这么着急?”
她没法儿去细究自己为啥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虽然有些玄幻,可她还就想这么幼稚一回了。于是,就在范铁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叫住了他,“范队,你能带我去天蝎岛吗?我马上赶过来。”
他没有拆穿她,既然她不想说,他又何必去掀开呢?两个从静静搂抱着坐在一处,范铁迟疑了一下,商量说,“小乖,为了让你做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咱俩的婚礼得推迟了哦。”
“真的?!”上野寻眉头松开,身体激动的前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头顶的直升机远去了,宝柒紧紧抓着手里的巴雷特,一个人行摩挲着行走在黑暗的荒凉岛屿上,辩认着方向,猜度着权少皇究竟把她丢在哪个犄角旮旯了,耳朵还得聆听炮火的洗礼,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
布兰登笑笑走近,“还真巧,我来执行任务。”
心里微微一窒,冷枭无奈地纳她入怀,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嗓音很浅,很浅,“宝柒,等这件事儿完了,我会向你解释清楚。可是现在,你必须离开。”
宝柒说不出话来,愣在冷枭的怀里,不知道上野寻究竟在唱哪一出戏。上次的爆炸是假死,那这次呢?!
脊背上倏地一凉,宝柒面色敛住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她仰起头来,看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下,一股子混着雨水的鼻血,还有脸上的淤青,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微微地喘息着,目光直勾勾地,滑下了泪来。
抿着唇想了想,她卖乖讨巧,“四哥,你知道我的想法儿了?”
“巴雷特m82a1……”这种枪宝柒听谢教官讲过,一万多美金,折合人民币约八十万元。当然,问题的关键不是枪支的价格太贵,而是它的专用子弹,消耗太大了。一颗子弹打出去就消耗二百多人民币。因此目前国内的特种部队并没有装备它。
门推开了,接着,不知道打哪儿跑过圈儿的晏不二,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敬礼,“报告首长,上野寻有一个要求。”
而冷枭嘴里的死亡森林,它并非真正的森林。正是在外界有着各种传闻的血腥之地——天蝎岛专门用来秘密关押不便见人的犯人使用的地方。
“要不然怎么样?”
呼……
“对对对,就那儿……”
笑着牵了牵唇,姚望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宝柒,别这个样子了,你想多了,咱俩永远都是好哥们儿。”
一双阴鸷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过了令她窒息的好几秒钟,权少皇才笑着重新迈开了脚步,“像权家人!”
冷枭进来的时候,宝柒正懒懒地靠在床头发愣。
这个男人的腹黑性,真真儿到了某种不要脸的程度了!
跟在她飞快奔跑的身后,看着她被海风吹起的衣袂飘飘,姚望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他刚才说的那席话,她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一声又一声呻|吟和哀嚎里,三个男人被他俩揍得弯下了腰。
“不用了,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儿。”宝柒随手指了指巷子里离这不过十来米远的汽车,收起了怔愣和失望,脸上反常的平静了下来。
“对,宝柒,我还活着。”
“不准备认他?”
抬起头与他平视,宝柒笑笑:“嗯,一辈子的好哥们儿。”
杵在帐篷的外面,宝柒静静地站立着,从小小的透气窗往里望。喜庆的灯光笼罩着两个男人俊朗的脸。除了冷枭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冷眸扫向她,没有再吭声儿,飞快地直起身来就撕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衣,再蹲身时,动作熟练地在她大腿的伤口上扎紧,又缠绕了好几圈儿,撕了几次衣服,才将血给止住了。
“四哥你说我?呵,我怎么像了?”见他笑了,宝柒暗自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嘴,赶紧又跟了上去。
略略一顿,宝柒晃了晃手,“喂,姚美人?想什么呢?”
宝柒吸了吸鼻子,“嗯,你也去睡吧。”
沉睡中蹙着眉头的宝柒,身上搭着冷枭的外套还在梦魇。
“好的。”战士退开了。
宝柒没有想到,权少皇带她去的不是津门的军用直升机场。而是一个带着权氏标志的私人直升机场。宽敞的机场里,人员整齐,见到他们过来,人人低头叫四爷,得瑟又拉风。
“谁犯轴了?算了,懒得跟你说,你丫就是一个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沟通的男人。”她自己知道较上劲儿了,但就像更年期提前似的,忍不住就想去戳他。
太违反常理的东西叫着诡异,不太科学。
范铁顺着她的头发,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彻底睁开了眼睛,宝柒甩着头清醒了一下。看着面前一夜未睡,带着青幽胡茬依旧帅气逼人的男人,好半晌都没有出声儿。
“二叔……”
一时间,宝柒猜不透,拎不清,只能撇着嘴巴,不解地看着男人冷冽无波的俊脸。由着他将自己抱起来,大步往停机坪的方向走。
“ok!”
“冷枭,你个大混蛋,王八蛋——”
咬了一下唇,她找到纸笔写了一张纸条留在了梳妆台上,拍拍拍衣袖直起身来,“好了四哥,咱们走吧。”
“再再然后呢?”
只不过在她看来,没有什么以后了……
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举起了手机。
宝柒看着画面,心里咯噔咯噔直发毛。
“嗯。”
然而,不过十来米的距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根长铁棍刚好砸在了小井的后脑上。
“四爷?!”难道是她……四哥?
不矫情,不持宠生娇的姑娘是惹人爱的。男人怜惜地捏捏她的小脸儿,正待说话,下一不知却摸到她被冷汗给湿透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