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唇浅笑,姚望突然又唤她,“宝柒——”
十分钟后——
上面她没有总结出来的内容,还有第五点。
在他的低吼里,宝柒下意识地战栗了一下,抱紧了手里的巴雷特,汗毛都差点儿竖了起来。可是,在她正想反驳的时候,男人的眸底的阴狠却早就散开了。
因为,他的霸道就是她顺着下来的台阶。她可不是自愿去的,而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瞧热闹的。
宝柒斜睨着她。
一觉醒来,好像生活又变好了?
一会儿亲,一会儿疏,宝柒弄不懂这男人的心思。
“老婆,去换衣服。”
“我只知道群岛附近都是戒严的,不许任何船只靠近。不过我去的时候,都是直升机,也不好分辩位置……。”
嘭——
穿着一身儿沙漠迷漠作训服,戴着奔尼帽的姚望风尘仆仆。在冷枭出事儿之后,谢铭诚将天鹰战队的事务交给了另外一个副大队长,自己去了红刺总部。虽然姚望只是一个差不多相当于闲职的副队,可事儿也明显多了起来。
“七七……”范铁无奈地呻|吟一声儿,“你今儿是怎么了?这是机密,你懂的。”
两个人再次在夜色里对视着,半晌儿不再说话。
“然后呢?”
和方惟九,也太像了吧?!
一转眼,六月份已经过去了,他订制的婚纱也早就取回来了。可是,丫的,这位说过要给她一个盛大婚礼的男人,半点儿表示都没有。
两只手使劲儿在男人的脸上捏捏,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我压根儿就没有置气好不好?就是有点儿想不通。你说我这辈子总被你吃得死死的,搞得我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想想吧,特亏。”
“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缺心眼?”
挤了挤眼睛,宝柒笑着跟他打了一个招呼,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晏不二声线儿不变,一五一十地汇报,“报告首长,曼陀罗送回来了闵行之。”
因为每次见面,都会提醒她,她母亲曾经受过的苦楚。
同样儿,也只有姚望不会管她做得对还是错,不会管别人的看法或者事物的本质,永远只会站在她的一边儿,可以支持她的任何行为。
几个穿着雨衣的高大男人手里拿着铁棍,一把拉开了他停在巷口的车门,劈头盖脸对着汽车一顿狂砸,其中一个还将副驾位置的小井拉了出来。一声声尖锐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夹着小井害怕的惊恐声共同传来,蛰痛了范铁的心脏。
好笑地耸了耸肩膀,上野寻摆开大长腿儿,“没有了的意思就是,他在泥石流的时候为了救你,差点儿嗝屁了,作为哥哥,我去见了他。身份曝光了,就不需要发邮件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神经又绷紧了,宝柒冷着脸,“真的不用了!”说完,她顾不得再去看方惟九的表情了,知道自己的脸色铁定很难看,垂下头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权少皇挑起眉,“啥病毒?”
“嗤!”
这一年的七月一日,全军上下都知道,有一个女人,她是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
冷枭皱着眉头,身体一顿,立马直起身来,“没事吧?”
“哦。”
宝柒知道他在征求她的意思。
竟然是这样?
冷睨着她的眼,男人冷声儿哼了哼,不置可否。
末了又举了举手里的枪,“诺,四哥给的。”
“宝柒,不要再想了。”姚望的叹息声,随着他的有力手指落在了宝柒的肩膀上,“我陪你去海边儿走走吧?”
天蝎岛三个字一出口,布兰登的目光敛住了,收起了笑容,将她拉开走了几步,才小声儿说,“我的姑奶奶,你该不会是要……”
“呵呵……没啥。走吧,进去。”
出国?婚礼?
目光一冷,冷枭看着屏幕。而坐在他旁边的通讯参谋,速度极快的十根手指头不停触及键盘。很快,面前的蓝屏上就画出了一个红圈儿来。
语意不详地揉着额头,方惟九偏着头看着她。而说完那席话的宝柒,已经转身离去了。看着她恨不得赶紧离开他的小动作,他又无奈又苦涩。
见到他不愿意多谈,宝柒也不好再问。
不管世上还有没有冷枭,宝柒心里比谁都能确定——她,绝对不会再给大鸟和小鸟找个爸爸了。而姚望,在她心里铁哥们儿的位置,也永远都不会改变,更不像让这份感情有任何的变质。
这幅温馨的画面,与她若干年前初到津门的幻想重合了。
一个近乎疯狂的热吻……
呵呵呵地直乐着,宝柒的笑容越发灿烂得不行了。突地,她双臂揽紧了冷枭的脖子,脑袋垂下去埋入他的胸口,肩膀抖动着,再没有抬起来的勇气。
“……”两个孩子欢腾的蹦哒着。
好一会儿,冷枭环着她的手臂松开了,低下头,仔细看着她的脸,语气有责备,更有心疼。
时光荏苒,今天的姚望早已不是当年在鎏年村的那个小屁孩儿了,他也能冷静自恃,他也能熟练分析局势了……假以时日,他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就连冷枭之前也说过,在他们新一代军官里,他和血狼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那个禽兽再恶心,到底是权少皇的二伯。她心里对权世衡有恨意,权少皇未必就有恨意。她要这么跟他说话,他不高兴了不带她去天蝎岛了怎么办?
“又是必须?!”
冷枭喉咙一滑,闭着眼睛没再吭声儿。
冷枭向她求婚?宝柒脑子昏乎了……
“宝贝儿,你们兄弟俩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
“你若不是,谁又是呢?你不也为了取信于她,在背上生生擦入车玻璃,伪造疤痕?……为了取信于她,亲自导演直升机爆炸,切断了回曼陀罗的后路么?”
掩饰着心里的酸楚,宝柒尽量让语气平和,“爸,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