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柒,你一定要快乐!
“范铁……”
稍顷,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意外。
爆炸声后,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了起来,石壁上受了震动而剥落的石块儿直往下飞溅,整条长长的梯形石阶走道也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两个人站在上面摇摇欲坠。
“奇了怪了,不是你丫让我脱的么?”方惟九舔舔唇角,特勾魂儿地对她笑笑,一口灼热的呼呼就喷在了她有些泛红的小脸儿上,光裸的精壮上半身更加贴近了她的身体,距离越来越近,他压得也越来越紧,语气也十足的轻佻了起来,“喂,小妞儿,你还想不想看九爷哪里?”
挑了挑眉头,上野寻笑笑,“随便问问,你也别当真。我就是特好奇,你就按心里的想法说就行。”
“你怎么会知道?”
“切!”宝柒伸手推了他一把,“行了吧,不跟你贫了,我得回家了。”
“他在里面,刚有个客人,我过去通报一声儿。”
“……”
嘴被堵住了,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给堵着了,一阵闷似一闷的思忖了几秒,她轻轻环了过去,抱紧了他的腰。
太过大方必有诡异啊?!
“这个权老四,真他妈会帮我找事儿。”
天蝎营房的办公室里,宝柒正看着冷枭处理后续事情,头顶上空就传来了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看来对抗很激烈啊,可冷枭哪儿去了?
这事儿对她来说,其实不算太过意外。之前就有过诸多的猜测和怀疑,只不过他没有承认,她也没有太多去考虑罢了。手指抬起来,宝柒慢慢地摸索到了挂在脖子上那个用红绳系着的戒指,愣了好一会儿,眼睛里又浮上了一层湿意。
修长的手指往两边儿一别,方惟九神色轻松地甩开了脱下的衬衣,在她赤|裸裸却不含任何杂质的目光注视下,叹着气潇洒地转过身去。
“他死了么?”
心肝脾胃肾都纠结成一团了,范铁偏着脸继续教她,“小井你只要记得,哥哥爱你,妈妈爱你就行了,说你的那些人,都不是爱你的人。你甭搭理他们,懂吗?”
c4i指挥系统确实非常先进,坐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宝柒可以非常清楚地看着一群恐怖份子正在往‘死亡森林’里进发……
腿上的疼痛让宝柒呲了一下嘴,摇头,“我?哦,我不知道这里面有炸药啊?谁说我知道了?!”
两个人关在监室里足足三个小时,究竟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二叔,新婚快乐!”
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腿步,宝柒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大概能猜测他肯定是专程在这里等她的,而她的堂兄敢把她丢下来,大概也是认定了冷枭会出现。一边走,她一边想,两条腿儿像灌了十公斤重的铅,比训练时负重还要没有迈运的力气。
呲牙咧嘴的看着他,宝柒的样子,像在笑,可笑容又有些变形。他哪儿会知道,她虽然身上在痛,心底却暖乎。
化好妆,备好装,等她走出帐篷的时候,冷枭正微笑着看她。
一个已经死了,成了英雄,成了烈士的男人,他怎么会可能死而复生?
深呼吸一下,与方惟九关心的目光交织了几秒,她堵在鼻腔里的浊气吐了出去。缓缓侧头,手指却紧紧扣在车把上,“方惟九,不好意思了。我想,是我猜错了,我以为你……”
他是方惟九。
“这样啊?!”撩了撩头发,宝柒抿抿嘴,“姚望,谢谢你。”
越来越急,一急,她就有些压不住火儿了。
大约过了十来秒,他才闷闷出声儿,“你还是掐死我算了!”
优雅地推了一下脸上的蛤蟆墨镜,上野寻露出半张英挺的俊脸来,声音却没有方惟九那么痞性。
“去吧!祝你好运——”
“又来了。宝柒,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说谢。”
爆炸声是上野寻乘坐的直升机发出来的,爆炸声里,一团团黑雾浓烟升腾着笼罩了几乎半个天际,啮人般的黑色蘑菇云一朵一朵飘浮了起来。
很显然,她的目的达到了。
新婚快乐!
什么!?袭击天蝎群岛?
“诶,我寻思着你得拿九爷跟你家大首长比比,谁家伙霸道?”
今儿小结巴的话无意提醒她了,如果面前这个男人真是方惟九,那么他在泥石流的时候,被车窗玻璃插伤过的后背上,一定会疤痕或者印迹的。她记得非常清楚,那块儿玻璃那么长,插得那么深,差点儿要了他的命,绝无可能伤疤会消失。因此,两个人哪怕长得再像,不可能连身上的伤疤都会一模一样。
冷枭将宝柒的脑袋捂在了自己怀里,又是几声石块的‘哧哧’挤压声儿后,石洞的大门被几块儿大石头给堵住了,爆炸块还在继续。
见小女人置上气了,自知理亏的冷大首长服了软,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来贴在自个儿脸上,拍拍,“保证不会了,再有下次,你打我脸?”
因为冷枭知道了,她跟在姚望的身边儿。
想着上野寻的身份,想着他又一次‘虎口脱险’,回去了之后还得继续效忠他的天皇陛下,不免好笑。
他没有明确回答宝柒,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是,那上野寻的事儿……”
“别这么想,小井亲爱的,你要是傻子,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了。再说了,哪儿有你这么可爱的傻子,对不对?好好准备做你的新娘子吧,哥哥他可不能没有你,记住了啊。”
深深瞥她一眼,权少皇没有说话,率先大步往外。
寂静里,冷枭沉默着,再次叹气。天不怕地不怕,对谁都有办法的冷大首长,唯独对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杵在四合院门口,宝柒满脸坚决。
说,还是不说?
即便如此,宝柒还是敏感地查觉到了,失去记忆的她只是不懂事儿,并非真傻,她开始明白别人异样的眼光了。与此同时,心里那个叫着自尊的东西在慢慢复苏。而这个东西,之前就是她和范铁间最微妙的绊脚石,要总被在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难保它不会又发挥作用。
跟着范铁一起走进病房的人,正是低眉顺眼不吭声儿的小井姑娘。两个人在病床边上坐下来,随便唠了唠,喜事将近的范铁就扯到了他的婚礼。将准备的情况说了说,他又问到了宝柒的伤情,四个人一堆儿,一种大团圆结局的喜气儿就氤氲开了。
仓促的一句话出口,宝柒才觉得突兀了。尴尬地垂下了眼帘,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啥,我就开个玩笑。”
“小事儿!”抽着气儿,宝柒觉得自己刘胡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