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眉头紧锁,目光掠过她沉重面色上的灰暗,浅浅一声叹息之后,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她克制着自己,语气尽量的平静了下来。
那就是以往的宝柒从来不|穿黑色,总把自己打扮得粉|嫩粉|嫩的装乖。
四哥?
“不对啊,老闵,枭子是在演习阶段失踪的,他怎么可能会落到你的手里?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你不会是故意讹诈我吧?”
“小井,这两套内衣拿回去了,一定要经常穿给哥哥看,知道吗?”
要不然,为什么凡是对她好的人,都会一个双一个离她而去?
跟在她的旁边,小井有点儿不自在地走了过去,看着笑着迎过来的范铁时,她都不敢抬头看他。
“呵呵,怎么不会是我?”
第五天,依旧静默着,只说正在处理,没有格外的消息。
宝柒心里蹦豆般难受着,可是现在的情况没有给她别的选择。
男人静静地抽着。
“乖,快睡吧!”
“傻姑娘,咱结婚就一次,婚宴上不得多换几套啊?十分钟给我换一套,那才像咱范家的媳妇儿么。”
于是乎,她只能把自己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的,非得让自己忙得喘不过气儿为止。就连许久不曾做过的家务活儿,她都拾掇了起来,每天和勤务兵保姆们抢着做卫生,洗衣服,给孩子喂奶,洗尿布,各种各样的大小家务事情,她恨不得全都自己都上手。尤其对于两个孩子的事儿,更是基本上都包揽完了。
默默念叨了一下,宝柒心里有些沉。
一个霸气如虎的男人。
吓人么?
“哦,好好,我来接。”
只不过,那扇两个人曾经无数时暗度陈仓过的窗户,却大大的打开着,大概她梦里感受到的凉风,就是从那个窗户里吹进来的。
如果不是他一时心软放虎归山,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情况出现?如果不是为了维护他这个亲爹,依二叔的本事又怎么可能任由闵老头儿使坏和做怪?
陈黑狗回部队服役了,异型征服者体型太大不太方便她自己驾驶,现在她用家里的辆凯迪拉克代步,平时有会议或者有事儿带孩子出来的时候,她才用到司机,要不然,她都是自己开着满城转悠。
她在失去了冷奎的那些日子,又是怎样熬过来那些漫漫长夜,然后在清晨睁开时,对着镜子整理好妆容,微笑着去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
每一个夜晚的耳鬓厮磨……
抿了抿唇,她没有去接手绢,而是轻声儿笑了出来,声音轻得自己听着都有些模糊不清,“不用了,我没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异型征服者停在了军总的门口。
一连串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之后,闵老爷子的语气更加愉快了,“老冷啊,其实我还是了解你的。既然你做不到,那么就等着替你的儿子收尸吧。”
抿了抿嘴巴,宝柒见她结结巴巴的样子,又笑了笑,神情复杂地长叹一声儿,“放心吧,你甭安慰我了。真的,我没事儿。我家二叔他更不可能会有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呢?不会的!”
“妞儿啊,甭胡思乱想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说什么,还管得了么?咱俩有多久没有见了,再怎么说你也得陪我吃顿饭吧?”
该怎么说出口呢?
“敬礼——”
一想到他散发着冷气的脸,她还心有余悸地抖了抖。
“小七……”
脸上的神色凝住了,方惟九垂下眸子,“知道,他死了。和冷枭一起。”
“呵,我就喜欢用别人的钱。”
“小李,那边儿的人,都谁啊?”
瞥着她轻松的脸,范铁心里压抑,便想要逗她开心。
替他掖了掖被角儿,宝柒双手搭在床沿上,皱着眉头,声音带着点儿埋怨,“你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着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小雨点儿静静地躺着,又沉默了好几秒,才说,“那咱们给爹地打电话吧?”
“那是当然!哈哈,老冷,你不是说我缺人马么?你我都知道nua和曼陀罗这样的组织,都是有政丶府背景的吧?你说我一旦有了m国和r本的支持,我还少人马么?”
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她好像没有看到过血狼?!
当然,除了她自己。
可以说,没有了冷枭之后,大鸟和小鸟就是宝柒和冷老爷子的精神支柱了。
不过,甭管如何,四合院热闹了。
见到他青白的脸色,宝柒回过神儿来了。
看得出来,大鸟和小鸟这些天被冷老爷子照顾得极好。都说小奶娃见风就长,这两个小家伙儿一样,演习这些日子没有瞧到,竟然又像是长变了一样,白白胖胖的小身子骨越发壮实了,看到妈妈回来还知道动动小胳膊小腿儿表示心里的喜欢和愉快,两张一模一样儿的小脸儿,看着特别的招人稀罕。
“不用了。”
“没事儿,到时候见到那场面,她就开心了。”
换了以往,她肯定不把电话当回事儿。可是现在,在冷枭没有半点儿消息的情况下,在他的电话永远处于关机的状态下,不管是她还是冷家老爷子,听到电话铃声时都有同样的期盼感觉。
宝柒无语了,一个排行罢了,至于有那么神秘么?
下意识地她知道是在做梦,却又不想从梦中醒过来。
一天……
不冷不热的两道嘲笑声儿之后,闵老爷子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冷老爷子的目光暗了暗,没有先回答她,而是侧过脸来为她介绍,“小七,这位是总参zmi的负责人权少皇大校。”
目光怔怔地看着冷老爷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现在更关心的事儿是冷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