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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赤鱬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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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岸却道:“时辰到了,该送她走了。”苏媚一跺脚,跟了上来。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房顶塌出一个大洞来。

公蛎捏了捏荷包,一心想去瞧瞧里面的摆设,打定主意只说等人,坐一会儿便说等的人没来,找个借口走掉。想好谎言,便装作自然的样子,背着手慢慢走了过去。

“先不过是好玩,后来有人见它质地细腻,色泽均匀,有能工巧匠便将其制成手串、挂饰或珠子,分送于同行的工友。不料这队人马命运多舛,一个采玉期未过,竟然发生了十数起采玉工死亡事件,坠崖的,发疯的,甚至有喝水呛死的,各种死法匪夷所思,一队二十几人的队伍,只剩下两人活着回来。而所有死于非命的人的共同点,便是他们都佩戴了鸳鸯石饰品。”

阿隼尝试推开被销死的后窗,疑惑道:“凶手另有其人没错,可是他是从哪里进来、哪里逃走的呢?”凶手杀小顺子在赵老屋来过之后,当时午休时间已过,各家店铺开门营业,但刚才高阳已经询问过周围邻居,竟然没一个人看到周围有可疑人等进出。

公蛎紧张地追问道:“然后呢?”

阿隼道:“刘大娘你且在外面等一等,我有些话想问下桂家娘子。”

毕岸道:“他按住脖子的手,离脖子有两寸距离,中间是虚空的。”

胖头不怎么相信,溜溜地看着毕岸。

毕岸道:“好。走吧。”

阿隼叫道:“沙流停止了!”伸手打开了火折子。

胖头叫了几声,见无一点动静,嘟囔道:“这么安静,不像有人啊。”推门也进了寿衣店,并虚张声势叫道:“老隆,我看到你了!”

阿隼脖子一拧:“一天一钱,爱干不干!——你可是杀人的最大嫌疑呢!”

公蛎讨好道:“刚才你一句话不说就走,我这不是担心么,就跟着来啦。”

公蛎正满心懊丧,试图将镶嵌在赤盏中的螭吻佩也给抠出来,头也不抬道:“街口那里不就是?!没装殓的棺材,棺材是不让盖上的,斜斜地露出一条缝。”他突然坐直,“你是说——明瓦——”

胖头一骨碌爬起来,道:“老隆,等等我家老大呀。”并四处张望:“我刚才在沙堆里迷迷糊糊,听到我家老大来了,救了我们几个出来,他去哪儿了?”

众人被毕岸气势所逼,果然后退。毕岸目光犀利,环视一周,眼神落在叫嚣的男子身上,指着他道:“你出来。”那人掩面往后退缩,却被众人推到了前面来。他耷眉斜眼看着公蛎,耸着身子道:“对面纸扎店老伯看到了,就是他杀的人!否则他手上的血从哪里来的?你们俩,是一伙的吧?”

壮汉捧着手腕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往外逃去。

阿隼跳了起来,正要说什么,却被毕岸制止了:“哦,是,带口信的是哪个?”

左眼纹丝不动。但公蛎似乎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咔声,忙笼了耳朵叫道:“再来再来!”

阿隼不理他,丧气道:“如今墙面、地面,连房梁都看了,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苏媚娇嗔道:“你怕我会虐待她不成?”

小妖叹了口气,道:“没闹。这孩子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什么都不记得了。”

公蛎茫然道:“什么东西?”眯眼看了看,道:“他脖子受伤了?”魏和尚仍保持歪脖的僵硬姿势,但脖子里并不见有什么东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起来。毕岸道:“将油灯放近一些。”公蛎依言,将油灯推到画轴前面。毕岸用食指挑起一些灯油,在其中一条蛇头上一抹。

毕岸看了公蛎一眼,忽然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走出去站在街上。阿隼似乎也想起来什么,朝公蛎肩上一拍,嘻嘻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毕岸看着公蛎,皱眉道:“怎么总是孩子气呢。”

公蛎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转身便要逃走,却被小裁缝死死拉住了衣角。

公蛎松开了胖头,跳入沙漩涡中,在黑暗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这只是公蛎的想象,实际上,他是“啪嚓”一声狼狈地掉进去的。

窗台上放着一个粗糙的陶泥小灯盏,里面还有一丁点儿已经凝固的油脂,上面落了一层灰尘。公蛎用火折子点了好几次,才勉强点着。

她眼睛明亮,粉|嫩的上唇微微翘起,风情之中略带娇憨之态。公蛎心中一荡,想起了梦萦魂绕的丁香花姑娘,心情更加低落。

阿隼用力捶地,懊悔不已。毕岸道:“我也看到了,但当时根本没同鸳鸯石联系起来。”

不!我为什么要逃走?这些愚蠢的凡人,根本不配享有洛阳的繁华。公蛎一甩脑袋,发出一阵嘶哑的怒吼,帷帽落在了地上。

公蛎一边琢磨一边继续道:“旁边这人,应该是告密者……或者内奸,心里愧疚,所以过来忏悔。那两条蛇么,自然是他养的……”

毕岸道:“今晚魏和尚怎么会来这里?”

围观者大哗,小胡子头上沁出一层汗珠来,眼神慌乱,不停重复着:“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胖头抖动着脚,道:“咦,我鞋子呢?”他身上的衣物受到毒沙侵蚀,破破烂烂,一碰便掉,看起来就像个逃荒的乞丐。

桂家娘子道:“他见小顺子回来,便没事人一样把包裹收起来了。过了一天,我听了此事,便问他来的是谁,他却矢口否认,说是那人精神有问题,认错了人。”停了一停,又道:“我从未听他说过在洛阳城中还有家族亲人,所以便信了他的话。但从哪之后,他便郁郁寡欢,经常心事重重。哦对了,没多久,他便挂起了画轴,常常对着画轴发愣。”

毕岸道:“你看那两条蛇。”

裂缝里面,不知从哪里来的,竟然满满都是流动的沙粒。刚才坠入的檩条,裹在沙子中间,忽上忽下。

公蛎顿时急了:“秃瓢魏和尚比胖头还壮哩。赶紧的,别让胖头中了招。”说着滑下树干,想把胖头扯回来,刚溜到寿衣店门口的石凳后,忽觉得背后气息异常,顿时心头一紧。

公蛎嗤道:“废话。”

阿隼捏着手里的衣服碎片,诧异道:“这个寿衣店到底什么来头?如此厉害的阵法,当真是少见。”

一直看着窗外的毕岸忽然一跃而起,箭一般地冲了出去,公蛎三下两下吃完糕点,噎得直翻白眼,跟着便要冲出,却被伙计拦下了:“对不住了,客官,请您先会了账。”

毕岸坚决地摇了摇头。

公蛎反唇相讥:“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牙尖嘴利的,小心找不到婆家。”

胖头自去帮小花打水浇花。挑拣花瓣的小妖打量了公蛎好一阵,忽然拍手笑道:“两撮毛!原来是你!”

刘大娘道:“他比他娘子大十一二岁呢。我搬到立德坊时,桂平就在这里开寿衣铺子,长得一表人才,手艺又好,二十七八岁了还孤身一人,也不成个家。那年大饥荒,他家娘子还是个黄毛丫头,逃荒来到城里,他给了一碗饭吃,她便在这里不走了,死活要嫁给他。据说当年桂平坚决不同意,赶了她好多次,不过经不住她哭哭啼啼、死缠烂打,还是成了亲。当时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只怕以后有她的苦头吃。谁知道成亲以后,桂平待她那叫一个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比以前出脱得漂亮多了。可是如今……唉,可怜桂家娘子,这福气到头了。”刘大娘言语之中有些嫉妒,甚至带着点小小的如释重负,倒好像人家对老婆好给她造成压力了一般。

公蛎满不在乎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妙不妙?瞧我的!”夺过匕首和赤盏,照毕岸的样子将刀尖顶在赤的黑色右眼上。

毕岸却道:“公蛎,你怎么看?”

公蛎拍腿笑道:“没想到堂堂的龙爷,本事了了。估计措手不及,小水沟里翻了船。”

原来是毕岸,身上带着初夏阳光的味道。

那人脚步飞快,穿街走巷,几次公蛎差不多要放弃了,又见他出现在前面。如此走走寻寻,差不多一个半时辰,那人闪入一条街道不见了,公蛎追进去一看,竟然又来到了福寿街。

老汉想了想,道:“我起床后扎好一个马头,取纸扎就来了。又过了一盏茶工夫,这位公子才来。”

毕岸道:“是阴山席蛇。”公蛎从未见过真正的阴山席蛇,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条,没来得及细看,它又死了,心中隐隐有些可惜。心想要是它还活着,通过蛇语,说不定还可探询到一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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