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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翡翠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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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虽然不错,但还是原身最为好用,身体灵便,听力异常,隔着假山还可清晰地听到小妖同小花叽叽咕咕的说笑声。特别是嗅觉,一下子变得极为敏锐,对各种花草不仅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方位,还可细细地区分香味的异同。难道化成人形,相关的本能技巧便会减弱些?

薛神医惊愕万分:“你们知道,还同他……”

公蛎无暇顾及,仍然重复着眨眼的动作。薛神医见了,咯咯笑道:“你到底还是有些本事,这么难弄的枯骨花都被你弄了来。”

毕岸站住,道:“此事我自会处置,你不要插手。”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公蛎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阿隼理也不理,快步去了。公蛎悻悻地转过身,嘟囔道:“本来就是我的……”一抬头见毕岸还在检查那些陶罐,顿时打起了血蚨的主意。

忘尘阁财源广进,连带着流云飞渡的生意也好了很多。公蛎候在门边,等小妖送走一大帮客人,忙过去笑道:“小妖姑娘好。”

公蛎悻悻道:“催什么?有你这样待客的吗?没一点礼貌!”

行至流云飞渡门口,见其已经打烊。正要伸手敲门,想了想又拐到柳大的酒馆,赊了一斤杜康酒。

这一调查,却有了意外发现。薛老五的身份文碟竟然是假的,他二十年多前来到洛阳,前十几年一直默默无闻,以在洛水码头搬运为生,后来却突然转行行医,不用望闻问切却可做到药到病除,从而获得了“神医”的称号。

小妖拿出一个东西塞给胖头,老气横秋地吩咐道:“这是吓丢了魂了。把这些挂上,保准就好了。”说完还不忘丢一个鄙视的眼神给公蛎,“切,多大个人了,还会丢魂!”

公蛎手忙脚乱地从陶墩上溜下来,将采摘枯骨花的情形讲了一遍,比划道:“反正井下一大堆女人的尸骨,是不是那些做了珠母的女孩儿们,我可就不知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拿石几上的枯骨花。

陶墩一分为二,一具蜷缩着的男子骨架完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他看起来身材高大,骨骼受到严重挤压,脖颈折断,头颅几乎是搁在膝盖上,而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缕黄白色马尾。

薛神医要求今晚必须送去,否则木魁交换之约便算是作废了。公蛎眼珠一转,殷勤地搬了一个小脚凳来给小妖,恭维道:“听说你们流云飞渡虽然不是洛阳城中最大的香粉铺子,却是名声最响的。”

胖头忙倒了一杯水来,递给她,小女孩却端给了男子,道:“爹爹先喝。”男子的眼神顿时温柔许多,抿了一下,道:“妞妞喝。”

公蛎道:“那有什么用?”

公蛎惊讶道:“这是什么药材,这么厉害?”

苏媚显然已经醉了,一张俏脸如同盛开的牡丹,美不胜收。公蛎一阵心动,恨不得上去摸一摸她滑腻的脸蛋,不由自主将脖子伸了出去。苏媚仿佛猜到公蛎想什么,斜睨着他,吃吃笑道:“龙公子,你看我美吗?”一双玉足在他面前轻轻抖动,涂了丹寇的脚趾甲红艳欲滴。

毕岸道:“巫氏一族长期繁衍生息,至巫咸后,族内渐渐分为两支,一支以巫术占卜见长,一支以文学武略为重。前朝大业年间,两支彻底闹翻,以巫昭郎为首的文武派占了上风,不顾另一支反对,强行将祖坟迁移至闽地。如此一来,以巫术占卜见长的一支逐渐凋零,到最后,只剩下资质平庸的巫琇。”

公蛎心不在焉道:“什么表现不错?”

扒着门框作势逃跑的公蛎脸色苍白,指着巫琇尖叫道:“坏了!……不是他!”

公蛎摸不清薛神医说这些话的含义,不敢接腔。

摸了良久,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身将门窗关好,然后用衣袖在石几上用力地擦拭了几把,找到石几中间的一个酒盅大的洞,将枯骨花插了进去,然后绕着陶墩跳起了舞。

原来巫琇将这个小院按照易经后天第四十八卦“井”卦布置,取其卦象“枯井破费已多年,一朝流泉出来鲜,资生济渴人称羡,时来运转喜自然”之寓,本卦原是上上卦,为的是重振家族雄风。一方面他故意将“井”卦之门建在屋中,装饰成了一个普通的石几,避免招人耳目,另一方面,他手段阴毒,杀人无数,如此的“井”卦布置,可以为他杀人灭口、施展法术做最好的掩护。

男子十分不舍,摩挲了半日,将珠子放进托盘。

没有感受到银刀刺入腹部的痛感,倒是听到哐当一声巨响,房门似乎被什么人撞开了。

梆,梆,绑。更夫报时的梆子声清脆地传入公蛎的耳朵中,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公蛎信口道:“原来身上的肿瘤脓包还有这么高端的名字。”

公蛎恍然觉得这薛神医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薛神医阴测测一笑,用刀柄在公蛎的下腹部敲打。公蛎一个激灵,惊叫道:“你……你不会是要我的……我的……”

李婆婆见堂堂一个当铺掌柜都被她的小道消息唬住了,更加卖力,喋喋不休说一些“夜夜吸王家儿子的脑髓”、“狐媚子、会妖法”等乱七八糟的传闻。

公蛎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三人明明都不是坏人,却落得个如此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小妖撅嘴道:“寻常的花草有什么看的?那些奇花异草,对水分、温度要求极高,培养起来比养个孩子还要麻烦,我可不敢擅自动姑娘的花棚。”

公蛎得意洋洋道:“幸亏我误打误撞,找到尸体,这下巫琇可无法狡辩了!”

公蛎却未察觉,咂舌道:“要是真有这么一种药材,天下的郎中不都要失业啦?”

四人沉默了片刻,公蛎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大碍,小声道:“他虽然害我,但好歹这些年行医也救了不少人。今晚之事不如就算了。”

毕岸听到公蛎埋怨,走过来附身检查那条细线,用力拉扯了几下,突然后退一大步,拔出长剑猛然朝刚才的陶墩劈去,碎屑溅起,砸在公蛎的脚面上。

不料小妖顿时变脸,骂道:“亏我今晚还看你不错呢。还是同以前一样没品。长得丑还不求上进,大男人家小肚鸡肠,背后讲人坏话,呸!”“长得丑”三字十分刺耳,直接刺到了公蛎的心病,他跳起脚来,叫道:“我长得丑怎么了?”

但是香味仍在。公蛎见这围墙不高,毫不费力地爬了过去。果然一个废弃的园子,里面的荒草足有一人来深,绿萝、冬青杂乱无章,大丛的荆棘乱蓬蓬地挤在一起,看来好久没人打理了,实在不像是一个精心培育花草的地方。

毕岸目光冷峻,缓缓道:“血珍珠一案,已经有二十几个女孩子命丧洛阳,你怎么解释?”

薛神医眼底透出一丝得意:“她们得了绝症,家里无钱医治,放我这里好吃好喝供养着,不比在家等死强?”

这是竟然是王俊贤牵头干的,亏得苏青临死之前还将内丹给了他。公蛎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薛神医道:“不,不是如此。你不会喝止我,是因为你没有世俗的道德观和是非观,你只关心自己,从不关心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她是死是活,同这房间的桌子板凳一样,同你毫无关系。”

公蛎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阿隼,讲起话来条理清晰,气度威严,而且有这么多人听命于他,不禁心生羡慕。

公蛎忍不住道:“李婆婆小声点,小心人家听到。”

医馆门口,那个曾假冒道士的中年胖子正在焦急地转圈,一看到公蛎顿时喜笑颜开,道:“公子这边请,师父等您好久。”

公蛎茫然地看着她的脸,却满脑子想的都是苏青和王俊贤。小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公蛎喝道:“你今天傻不啦叽的,到底做什么?”见公蛎像掉了魂儿一样,伸手往外推他。在推搡间,忽见小花快步跑过来道:“姑娘说请进来。”

毕岸的背挺了一挺,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第一,大丈夫要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不能在别人善意批评的时候故意找对方的痛处打击,以掩饰自己的狼狈。第二,苏青之死,是我疏忽了,未保护好她。我去找苏媚,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想核实一下。之后之事,我自有安排。”

公蛎听凭她在怀里无助地痛哭,突然生出一份别样的情愫来,这种感觉无关情欲,无关容貌,只让人觉得爱怜和疼惜。

阿隼甩袖而去。公蛎不敢多问,追着谄媚道:“好好,我错了……你这个月的臭鞋子,我帮你洗了好不好?”

三人转头看向两个女孩。巫琇沮丧道:“研制一个准确的配方,需要多次的临床试验,偏这个血蚨,是拿人的性命开玩笑。不过我已经有些心得,或许再拖个一年半载,我便能找到治疗脑瘤的法子了。”

毕岸剑一般的眼神凝视她的眼睛,但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眼睛转向他处:“杀死苏青的王婆,今日未时死在了牢狱里。”

阿隼喝道:“血珍珠一案,绝不是三个人便能干成的,说,你的同伙是谁?”

灵蛇衔花,保全了枯骨花的所有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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