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岁。”
对于周应秋的话,孙如游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你拿这个来问礼部尚书,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那严嵩是多少岁死的,死之前是个什么样呢?”
听到孙如游的话,周应秋又问到。
“被贬两年之后,寄食墓舍以死。”
闻言,孙如游当即到。
严嵩是奸臣,这是大明的政治正确,对于这种奸臣怎么死的,大明早就传开了。
“一个皇帝信重,任内阁首辅二十多年,朝中党羽无数的人,被罢后沦落到寄食墓舍,都不敢前去向旧友寻求接济。”
看着孙如游,周应秋完全就可以说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刘一燝与邹元标两人,致仕之后不返乡养老,是怎么敢在东林书院教书的!”
说着,周应秋若有所指的环视了围在他们这些高官身侧的众人。
“陛下对朝堂上的争斗,洞若观火,如今的朝堂重臣,从毕阁老到六部九卿,哪一个不是孤臣。”
“慎言,慎言。”
挥手打断了周应秋接下来的话,毕自严上前,拉着对方的胳膊就向外面走去。
见状,户部尚书袁世振和工部尚书徐光启也跟了上去。
再说下去,这厮就要将东林党摆到明面上来了。
在旧衙门外面,说这些话,周应秋就是在给皇帝表忠心。
他的这些话,给皇帝说没问题,但若是说给朝堂上的同僚,则无疑于会激化朝堂上的矛盾。
拉着周应秋上了自己的马车,毕自严就表情严肃的看向对方道。
“如此明火执仗的清理东林,你就不担心朝堂上人人自危吗?”
“谁危谁辞官,大明什么时候缺少当官儿的了。”
听到毕自严顾全大局的话,周应秋摇了摇头,无所谓的道。
“这话说的在理。”
刚刚进入马车的袁世振闻言,当即开口对周应秋表示附和,而后他话头一转道。
“我担心,那个箱子若是立起来,陛下恐怕就会控制不住局势了。”
“你是指?”
闻言,周应秋看向对方道。
“担心有人诬告?”
“不错。”
点了点头,袁世振感叹的开口道。
“垂拱二年,武后令制铜匦,置于洛阳宫城前,分为延恩(献赋颂、谋求仕途者投之)、招谏(言朝政得失者投之)、伸冤(有冤抑者投之)、通玄(言天象灾变及军机秘计者投之)四匦,纳天下表疏。”
“然,很快这铜匦就成了构陷之所,索元礼、周兴、来俊臣、侯思止等人纷纷告密惑上,能活着走出丽景门的,百者无一。即便是如狄仁杰这般贤相,都要借狱吏之笔墨,撕被褥为纸张,由其子狄光远向武后诉冤。”
“此等残酷景象,若是出现在我大明,我思之极恐啊。”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听完袁世振的话,毕自严点头赞同道。
“昔年,顾宪成在东林书院讲学,振臂高呼,从者不知繁几,我即便在陕西也有所耳闻。如今顾宪成虽已亡故,但若是有人起了心思,恐怕不知要有多少人牵扯其中啊。”
“陛下不欲我参与此事,我就不便再多做过问。”
看向周应秋,毕自严道。
“韩辅想要提督,被陛下斥责,此事恐怕要你来做了。”
“毕阁老的意思是?”
闻言,周应秋看向毕自言,有些摸不准。
“只问首犯,从者不论。”
看着周应秋,毕自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