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節,譬人之妄者而失其真。見君子則愧怍而無以自立, 為其不能慎獨也。此之謂「自慊」。「慊」,不足也。自慊,言其內行 有虧,而正氣不足也。內不足,而外自慚。故如見其肺肝也。人之正氣 賴以存於天地,所謂至大至剛者也。非養之有素,葆之無虧,則與形俱 損,不可復矣!故善道之士,先注意焉!小人為惡,何以見君子而自 揜?即由於正氣日損,外不能與正者並,而於不知不覺之間愧怍生焉! 非故為之也。
人之將死,輙悔其惡行,而涕泗愧悔,不克自己。皆以正氣之牿 亡,不復能對神明,其理亦同。故學者為誠意工夫,必自葆其正氣始。 「慎獨」句重述之,足見其重要矣!
慎獨,為葆真第一件事。不愧屋漏、無慙衾影,皆慎獨也。下引曾 語,申明慎獨之戒,即《中庸》「戒慎恐懼」、「莫顯、莫見」之意。 《詩》所謂「相在爾室」,皆勉人慎獨者也。此節為神人感通至理,尚 須詳示以明聖人教人之意。俟後再說。
「富潤」節,即言能誠意而葆真者,內自充而外亦見。故曰:「誠 於中,形於外。」而末,結明本章之意,以君子必誠其意為教,不啻反 復叮嚀之也。此節言能誠者之效,與上節言不誠者之效互相參看,以明 誠意之要。
此章釋誠意,而申明學者下手處。為《大學》最重要工夫。蓋 「學」,為成道也。欲明道,必自誠意始。如人之生也,受天地之中以 立命,即吾身浩然之氣也。氣為身之主、形之官,無損無晦,則百骸皆 適;自充自明,則一靈不昧。以應事則為智慧,以持躬則為精神。上以 接乎天神,下以應乎萬物,皆此氣為之帥也。
修養者,修養此氣;練礪者,練礪此氣。簡言之,謂之真。於物驗 之,屬之意。居中而不動,充體而不息。是謂道之所存,靈之所憑,而 不可忽者也。故儒家言道,必自誠意始。《中庸》一書,於「誠」字最 詳。其所誠者,意也。道家煉炁。「炁」亦意也。佛家「真如」、「三 昧」,皆指此也。故誠意為致道首功,而在正心之前也。
【宗聖曾子講述】
參以 夫子命,將格致至誠意真義,再為詳講,以明《大學》始 教,為入聖初基。參不敏,陋聞譾識,何足以彰聖旨!惟將平昔受諸 夫子者,列舉於後,資考證焉!
昔者 夫子以堯舜之道、文武之傳,纘其緒而授於弟子。以其易 忘,乃命筆於書,而使諸人共肄之。參於是備聞「大學之道」焉!
大學始於己,終於人。為修習所規範,而授受所師承者也。明德至 善,首於其心,繼於其身,終於其事。動靜作息,行藏出入,莫不該於 此道,而範於此經。於此見聖教之真,儒學之本。而經中雖若次第分 編,其實無殊一貫。故綱目不宜故判,章節毋庸強畫。後人未明此意, 各為意斷,紛紜其語,無當於旨。即如修身雖重,已見《中庸》九經首 述,足明聖意。
至此處,親親為本,為明仁治,即《中庸》「修身以道,修道以 仁。仁者,人也,親親為大」之義也。亦即《論語》「君子務本,本立 道生。孝弟也者,為仁之本」之義也。不可疑其為「修身」二字。尤不 可疑其改正之後,則輕視修身也。要知修身固重,而以道論,宜後於誠 正格致;以德論,宜先有孝弟、親親。故以為本者,為仁治之本也。
大學四綱領,不言仁,而「仁」字含其中。明德之則、親親之誼、 新民之功,皆仁之用也。止至善者,仁之體也。儒教傳自堯舜,皆已君 臨天下,故言明德,必以平治為極。而平治必先親親。此親親為自天子 至庶民,皆其本也。修身,自正心誠意,至於格致,皆由外而內,溯道 之體。故格物為最初工夫。「格」字意義極深。 夫子已訓之矣!以人 生之初,與物俱生。物我同生息道中,而氣質各有所異。不明物則不明 道;不明道則不明吾生。人以受天地之中而為性。性不明則無以返其 始。
故明物為明道;明道為明生;明生即明性也。格也者,即明之也。 知也者,即已明也。《禮經》曰:物至知知。亦即謂明物,循至明性。 即格物致知之義也。「明則誠」,《中庸》已言之,「自明誠謂之 教」,正謂格物以致知,致知以誠意。聖人述教,本於凡人,故以教 言。而大學為言教者,故不及中庸自誠明之義。
夫明而後誠,《中庸》言之矣;格而後知,則在《大學》。格者必 知;不知者,以未格也。故教必首格物。後人以物為性之害,而以為明 性必去物。訓「格」為去,不知其義即含在「明」字中。蓋不明物,何 以知物之害於性?又何以知去物之方哉?則去物亦因明物也,明物而明 性。以道言、以體言,明物而明物之情,以遂其生。以德言、以用言 也,故不言明而言格,以其先致至物而察之,物至而後知。故宋儒訓格 為至,實不甚差,不過僅知至物之義,而不能盡悉格物之理。遂疑格物 為多識鳥獸草木之名而已。使格物之學,而成博物之科。無怪乎道之不 明也。
故 夫子深惜之!以格物之功,超賢哲睿智之上,豈僅如識物之 理,及明物之害而已哉?況下此者,不過引為博識之談,以矜於山海奇 異之名目,而謂之極格物之事者哉?故聖人為教,言簡義精,不可徒以 文字釋之。必知誠正工夫,端在格致為之本。若無精要,則何以置於誠 正之前也?故儒教教人,首於格致。而格致為誠正用者,不在彼而在此 也。
格物之極,明慧自充,天性常流,仁德無垠,此明德也。格物之 至,情欲自節,真氣湛然,塞乎天地,此明道也。物格知至而後可語於 誠。誠於心而後誠於身;誠於己而後誠於物。亦有始終本末之事焉。
誠意者,誠其最初之念也。最初一念,即喜怒哀樂之初發也。故念 未誠,即為情欲所蔽。所謂妄念是也。妄念既生,則浩然之氣以損。故 誠意為葆其真,全其性。 夫子已示之矣!
氣之純者為純陽;性之初者為純善。故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一蒙 物欲,則大者小,剛者弱矣!故 夫子曰:「棖也欲,焉得剛?」即以 其徇欲而損其真,逐物而長其妄。妄者為陰,陰多則陽減,惡多則善 少。而全者以偏,充者以失,遂日流污下,不復返其本矣!不誠之害如 此。
故經文言誠意,必先戒自欺。「自」字最要。自欺為自欺其心、自 昧其知、自損其真、自毁其性,皆自侮也、自作孽也。欲毋自欺,必戒 於欲。惡臭、好色,欲之見也,即自欺之所由來,而君子於此慎焉。故 曰:「君子必慎其獨也。」
慎獨無非去欲,無非戒自欺也。以其「自」也,故曰「獨」。為自 己一人,人不得而見焉!此最傷其真之時。如惡臭、好色,必起念於無 人之時,無聞見之地。妄念所至,無所不為,而眾惡行皆成矣!溯其初 也,皆緣「獨」時之一念也。以其屬於一念,故曰「獨」,謂其「微」 也。誠意之道,必自此始。
由是言之,凡人之善惡,莫不由於一念。念善則行善;念惡則行 惡。而念之初起,若能戒慎恐懼,如神臨質其上,鑒察其旁,則惡不生 於意,而意始能誠。誠,則真氣不漓,天性不損,而為慈善之人矣!故 修道人必先注意焉!惟誠意是格致結果;格致是誠意基本。非誠意固不 能葆其真性;而非格致不能致其誠敬。非不能也!不知其方也。故致誠 之道,必先斯二者,即本章言誠意。
而慎獨毋欺之訓,惡臭、好色之戒,皆格物以致知也。如人在平居 時,存心省察,而明性情之別,物我之分,各有所生,各有其理。順之 則成,逆之則殺。天不違道,道不違人,人不違物。物成則人成,人成 則道成。故省察之間,物情皆得,天理同明,何患乎耳目之私,聲色之 癖哉?君子行乎天理,適乎物性。凡人物之情,人天之道,皆了然洞 明,莫失其所,而後好惡可從於心,思念不悖於道。所謂明之至也,誠 之極也。能如是,則上合天地,幽合鬼神,明合日月,無不一道以充其 德,一德以致於道。而德不自德,道不自道,誠不自誠,斯所謂性之也 者。其自道、自德、自誠,則所謂教之也者。教之為教,固不外是,而 性之為性,亦不外是。故君子誠意,為成己也、成物也、成德也、成道 也。
由外推之,治平之功,由內反正,止定之境,何非一誠所致,又何 非格致所成者哉?故明道、明德,非二事也;格致、誠正,非二途也。 茍盡在己,則天地同德;茍推及人,則好惡皆公。道無私道,故天地無 私覆載,日月無私照臨,鬼神無私吉凶。以人言之,耳無私聞,目無私 視,心無私念,意無私存。是則妄念已淨,一善獨存,念念同盡,善善 同長,而止至善之功見矣!執厥中,用其極,皆由此執之、用之也。故 曰:「誠者不慮而中,不思而得,無為而成。」此道也,通各教而一者 也,故學者必誠其意。
自格致至誠意,為內修功夫。若以宗教言,實教中最重教義。即新 教德規及信戒律所言,無非此事。故學者欲明道、明德,必先於此用 功。佛家之止觀定慧、道家之清無為,皆為誠意而言。儒家以一「誠」 字,包舉各教無量教義。欲明其故,正可將各教規法引證,以明誠意之 真義,道無二致,不相背也。
余昔得聞大道,明一貫之旨,而告弟子以忠恕之道,即由近易者喻 之耳。忠恕不遠於道,即誠之方。忠者盡其在己,即執中、用極、止善 也。恕者推己及人,即仁民愛物,盡性順生也。推而言之,誠之之義固 廣,約而論之,則「忠恕」二字,亦足以入門。
夫子嘗以「一」為貫澈全體工夫。一也、極也、中也、至善也,皆 誠也。儒者習於道,其言尚簡。故每約言之,即老子清淨無為、無名無 功,皆為致其抱一之道,而即與誠意同一義也。佛者尚靜定、務觀察, 明心見性,以塵根為蔽,以不生滅為真,皆誠意之旨也。然非明於塵根 之蔽,何以能守心性之真?非達於清淨無為之旨,何以能存抱一之道? 故格物致知,在誠意先,而欲誠其意,必自格致始也。
【宗主孚聖附注】
宣聖以大學重在誠意,而誠意由於格致,其義至深。後儒多有未 明。特命曾子再將格物至誠意次第工夫,詳細講明,以見儒教內修所 重,正與道、佛相同。
【文中子王通疏述】
通幸隨 至聖時臨此壇,得聞至道。曾子復暢發格致誠正之旨,極 精矣!人或疑於「格」字之義,揣聖人之意。格者,近於平章,又若權 度言也。權,以知輕重;度,以知長短;格,以知物之情性,其義一 也。
蓋物眾多矣!不得其情,則莫適其生;不明其性,則莫抉其蔽。聖 人知人情易為物誘,而欲人無傷於物,不使明其然,則不能自致於誠。 聖教自本立言故也。如人能明物之為物,則可毋以人役於物,亦無以人 毒於物。而物自物,人自人,物成而人成,以致其並育之德,誠意之 本,立於是矣!
道、佛二氏,言物之害至切,戒人去欲之律至嚴。而為常人言,不 必求其理,但盡其事。故一切靜修工夫,類皆重在禁戒。儒者欲人自明 之,且非徒為人言。故必求其理,而以格致為重也。然佛者所言,精深 者亦嘗及其理,不止其事。而從事知之者,終亦明其理,此亦同也。 如:戒殺為去貪,而殺之為罪,二氏甚詳之。其何以為罪,則非明理者 不知。儒者欲其先知而後習;二氏欲其先習而後知。似若不同,其實一 也。以先後雖殊,成功一致。
且為教因人而施,或詳或略,皆有其方。二氏最精之義,不以事拘 其理,亦如儒教,至門弟子不能悟於理者,則亦有僅告其事。且 夫子 猶以「可使由,不可使知」為歎。則民智有高下,即教義不得不有淺深 也。要知格致為誠意也,誠固三教所同重者。致其誠之如何,雖或不 同;及其誠也,無不同已。故儒者為學,當深求其旨。不可徒以文字訓 詁為也。 夫子曰:「予欲無言。」二氏亦有不言詮之教。則沾沾文字 者,實不足以盡聖人之傳也。
【宗主孚聖疏述一】
王先賢數言,足以明三教之同義。道家焚修,先須養氣潛神,而在 於去欲,故重清淨。佛家安禪,先須調息,而在於絕六塵、六根之蔽。 其義與儒家以格物致知為誠意之本,毋欺慎獨為誠意之方同也。且以神 道為下乘人說法亦皆同。如「其嚴」之戒、「自慊」之訓,無非以神司 鑒察,不爽毫髮。《中庸》以微、顯、隱、見、戒慎、恐懼之語示人; 以神之格思、誠之不可揜,皆為神道教人之本旨。
蓋人生以情欲並生而有萬物。身又有五官百體,皆易於致人不誠, 而自喪其性真。非時時警惕,以盡其敬畏之懷,則善念無由生,妄念無 由遏。故致誠必先敬畏,謂敬天畏神也。曾子平生得力敬畏,故有「啟 手、啟足」之訓。
聖人居敬以致誠,皆為一般人言,故曰「自明誠,教之也。」聖人 明於性道不因天神而自敬畏,即不因格致而自誠。故曰「性之也」。以 既誠矣,則無不明也。學者以或未能明性道之真,必因天神而後能致其 誠。故誠意之先,不得不以格致為教也。一至誠意,則人之道基已築, 妄念日除,真體日充。外則聖賢之德,內則仙佛之功,皆始於「誠」之 一字。亦如佛家以四禪為根本也。四禪已能誠矣!故由誠達於至誠,亦 由四禪進於滅受想定,皆幾於太極。所謂三界之上,極樂淨土。儒者不 過以「至誠」二字概之。
《中庸》言誠之境界甚詳,俟他日再及。此處以教言,由誠意而外 推其德。故正心、修身、平治之事,以成德為志也。道由於德。道成, 必德已成。故曰:「茍不至德,至道不凝焉。」至德即所以為至道。而 《大學》之教終於成德。故《中庸》繼之以成道為教矣!
且誠者成也。儒家以誠為成人。故《中庸》有「自成、成已、成 仁、成物」之訓。《禮經》有「成身」之語,皆謂誠也。非誠,則生不 遂,真不葆,性不全。雖為人,而非完人;雖有身,而非全體。故以誠 為成也。古文二字亦通用,如「人」、「仁」二字。「人」非「仁」不 能全其為人;非「誠」不能為「成人」。故誠之可貴,而聖人視之為學 道之本、作聖之基、成德之始。而全人生、順天性,以成仙成佛、為聖 賢,皆於此一字卜之。
能誠,則無德不成、無道不成;不誠,則人尚不得謂之全人,況有 希於聖賢仙佛哉!故於小人之不誠者,謂之「慊」。「慊」,缺也,與 「歉」同,不足也,不完也。皆喻其不成人也。以其誠必由己,非人所 為。故誠曰「自成」;慊曰「自慊」,皆操於己者。自慊即自欺,即自 作孽。人而自作孽,尚何足道?故聖人於此再三警之也。
儒立教最古。尚無佛家因果報應等詞。然此章實含有因果之說。自 欺者受自慊之訓,不誠於中,則見於外皆因果也。慎獨其嚴,皆教人慎 勿念惡、慎無種因也。如念惡必受罰,如種因必受報。神固司其鑒察之 權,而莫之逭也。故學者茍不自誠,豈僅不得謂之成人而已哉?真以日 失,性以日漓,將永墮地獄,不可復為人矣!甚矣!誠意之義,其重要 有如此者,人可忽乎哉?
【宗主孚聖疏述二】
誠意,「意」字不可視作意思、意識解。即先天之真,與生俱生之 性所寄。故聖人重視之。性以生情,故誠意須約其情。情欲皆是足以汩 性,以後天恒易蔽先天之真故也。先天為真;後天為妄。順乎情,則趨 於妄;反乎,性則即於真。聖人以妄釋自欺,而喻以惡惡、好好。即欲 人去妄存真,抑情充性。人能抑卻一分情,減卻一分欲,即可全一分 性,增一分真。故誠意只是去妄耳;去妄只是去欲耳。新教教綱去欲, 即是誠意工夫,不可不知!
夫人既生有身,耳目口鼻之用,視聽言動之行,皆日與外物為緣。 物欲相牽,情欲日甚,不知不覺,真日漓而妄日增。遂至墮落地獄,不 能復拔。故學道者先避根塵之污,情欲之害,而後其真可葆而日充;其 性可全而日復。此在道、佛各教累千萬言,戒之不盡。而聖人以「誠」 字概之,復申以「毋自欺」三字。則語這已足,而意義無窮。學者可不 深玩味之哉?
且「慎獨」之戒、「其嚴」之訓,皆以為「毋自欺」注腳。一若屋 漏之下、衾影之間,設不慎之,必有奇禍者,實以真之可貴,性之易 失。而身內外之賊防不勝防,不得不戰兢自持、戒慎自守。雖造次顛 沛,不使稍有疏虞。然後可以全其至大至剛之氣,充為神、為天之體, 以超於上界,躋於仙佛。人固無殊於神,而靈時通於天。故曰:「十目 所視,十手所指。」言人身之神已鑒察左右,不或一爽。此又儒教明言 敬神之一端也。
誠、敬原一事耳!《曲禮》首言「毋不敬」。程子以「主敬」為作 聖工夫。皆以致其誠也。蓋去欲為誠意工夫;主敬為去欲工夫。實以人 惑於情欲,蔽其靈明。雖時能知誠之可貴,而苦無致其誠之方;雖時懍 於自欺之可愧,而陷於無止其欺之術。故必習於戒慎、嚴於危微,而時 自矜持,罔敢恣肆。此則主敬所由貴也。 敬者,敬於其心、敬於其事、敬於言語、敬於動靜。無時不敬、無地不 敬。儼如對越 上帝,昭格神明,而毫末必察、巨細必思,以兢兢業 業,自謹自警,斯乃敬之至者。敬於外而後誠於中。誠既至,則敬有不 期然而然者。故聖人言誠於此,而禮則述之以敬。宋儒能即此而悟「主 敬」之功,其學力足多矣。吾教首重敬天,而戒律首戒不敬。莫非此 義。亦莫非儒教之遺訓也。?
述正心修身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 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 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以上述正心修身
(今本)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 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謹按:今本列傳之七章,釋正心修身。身有所忿懥,「身」字讀 心,現讀如字。
【宣聖孔子講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