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也是差不多。

被里怀里一样的温暖, 让梁司月本已涣散的精神，一下更加的松懈，疲惫和困意像温水一样让她不断地往下沉, 感觉自己一闭眼就会马上睡着。

然而，没过五分钟，柳逾白电话突然响了。

因为是内部的聚餐，没有媒体在，大家都十分随意。

梁司月他们几个主演，跟何讷、柳逾白坐一桌。

等到最后，都有点迷迷瞪瞪了，吹风机“轰”一声启动的声音又猛地让他惊醒。

这顿酒，喝到夜深了才散，送走何讷，梁司月和柳逾白同乘一辆车回去。

柳逾白原想等她的, 但不知道女孩子洗澡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 说她在里面做spa他都信。

柳逾白开玩笑的口吻：“何讷欠不欠我钱我不知道，某人倒是真的欠我。”

柳逾白转头看着她，伸手，将她腰肢一搂，让她向着自己这边倚过来，目光定在她脸上，笑容简直称得上是轻浮，“看不上他们，是不是？”

结果，两人聊着聊着，话题突然就转了向。

“惊喜什么, ”柳逾白哼笑一声，“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

剧组庆功宴，便被提上了行程。

梁司月脸红心跳地要推开他，却也阻止不了，只手掌徒劳地按在他的唇上，小声说：“我不喜欢酒味……”

“……”柳逾白哑然失笑。

他用这么一个很不被看好的题材，证明了自己在票房号召力方面的能力，往后自有更多的机会，不论是柳逾白给的，还是其他资本大佬给的。

“可，可是……”她说话都开始磕巴。

柳逾白目光几分酒后的不甚清朗，少了些锐利感，多几分颓靡，声色犬马的纨绔公子样，“梁小姐，那时候才多早，你当我能对你有什么图谋？我是有私心，可这私心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你。”十八岁，没谈过恋爱，头一回接吻却是在戏里，还是跟林孟夏这般的二百五，亏不亏？

这私人的场合，就更不拘束了，何讷平常一个话不多的人，喝了酒，又逢喜事，整个人都打开了话匣子，感谢柳逾白的一番赏识，还好，自己也是幸不辱命。

低头，鼻尖挨着她，带着酒味的呼吸轻轻荡在她脸上，声音更低沉些：“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

柳逾白顺势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印一下，吩咐司机，开快些。

“少瞧不起人，我初中的时候，学校里追我的男生不要太多，只要我愿意，早就是早恋选手了。”

他们去的是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深巷里，也不大引人注意，夜里就这个小铺面前的灯亮着，笼着澄黄的一捧光。

柳总一副家长嘴脸，说从她十五岁看着她长大的，她谈没谈过恋爱，他不清楚？还是说，“梁小姐的初恋在十五岁之前？不能吧，你压根就没这能耐。”

他不大耐烦地拿起一看，竟是柳文藻打来的。

……

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丝力气, 梁司月爬了起来，去洗了个热水澡。

梁司月真的快羞愧死了，可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大方，就笑说：“谁让柳总有钱，还不是他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柳逾白睡意正浓，也是闭眼即能重新入眠, 但想和她说两句话的念头支撑着他, “怎么出发之前不跟我说一声, 让我等你。”

梁司月原本打算自己坐车回去，柳逾白却朝她招了招手。她四下看，大家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也没有人在留意这边，就眼一闭，跟着上了柳逾白的那辆车。

点一些番茄腌青花鱼、芥末章鱼和烤串，酒是梅酒。

生物钟使然，即便昨晚被梁司月打扰，休息得不算好，此刻也称得上是精神焕发了。

睁眼，她正要下床，他伸手臂将她腰一搂，使她歪倒在床上，“起这么早？”

电影上映两周，每天的票房增量有限，基本大局已定，超了6亿，7亿估计有点悬。

又问她，这破路演什么时候结束, 元旦假期都没个消停的。

梁司月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没发，好像是因为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一下飞机已经这么晚了，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还只能可怜兮兮地求你收留。”

何讷又说：“柳总，护犊子这事儿，有一没二啊，司月这么好一个演员，以后为艺术献身，难免的。”

柳逾白一把将她拽回到被窝里，让她再陪他躺十分钟。

一接通，那边便是震怒的斥责语气，叫他赶紧回家去。

柳逾白打了个呵欠。

预感着，那件事情是该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