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叛、被出轨、被抛弃、被离婚、被辜负，被始乱终弃，被桎梏加身。

宁宁立即从苏静身上爬下去，颠颠地往门口去了。

“傻不傻。”戳她脑袋一下。

“要是不把爸的思想工作做好，我不敢让苏南跟他吃这顿饭。”

没出声，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

辜田把手机调了静音玩游戏，看苏南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直接退出游戏,“好些了吗？”看她点了点头,把她搁在一旁充电的手机拿过来，“好些了，那就给陈知遇打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宁宁喊“外婆外婆”的声音。

回家的打算，是在接到苏母电话之后，一时兴起的。

伸手去推，没推开。

陈知遇愣了一下。

片刻，才听见出声：“您别来了，我年前出不了门的，我妈会问。等年后吧？”

陈知遇笑说：“您怎么说的？”

“社科院和学界联合举办的，鼓励创新学科和课题。孙院长馋这个很久了，选报了好几年都没评上。”

就想起小时候。

“……什么奖？”

今天打定了主意讳莫如深，自己心灰意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不愿意扫他的兴，更不想他以后每年过生日，都得想起这么一件丧气事。

寻常女孩子，从幼年到成年，一路得趟过多少次的荆棘，背负多少的鲜血淋漓？

苏南一字不吭，耐心地，一句一句听完了，到最后鼻酸眼热。

愣一下，清醒了，撑着坐起身，“妈……”

苏南：“还好。”

陈知遇笑一声，声音里疲惫，但也带点儿掩饰不住的高兴，“今天得了两个奖。”

“谢谢。”

苏南神色怏怏地接过。

“起码问他要点营养费呢！”辜田心里，陈知遇已然跌下“高校男神”的神坛,降格为了“玩弄女学生”的中年渣男。

“不要。”

她从小到大，除了有意被倒霉父亲丢去历练，基本都是顺风顺水，长这么大没有谈过恋爱，感情上几乎没受过伤。

“还在吃饭。”

“就你出差那几天，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顾佩瑜一顿，忽的想到什么，“你一直跟苏南住在大学城？”

辜田眼睛红了一圈，“苏南……”坐在床边，看落地灯淡白的光照进她眼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情绪，“苏南，你准备怎么办啊？”

“放了……”

苏南沉默片刻，还是说了。

那些躁动的、不安的、焦灼的……渐渐水落石出。

辜田崇城那边还有事，在苏母千留万留之下又耽搁一天，不得不走了。

电话响起来，苏南把手里小碗搁在茶几上，拿过沙发上的手机，看一眼来电人，神色沉下去。

初冬的季节，天黑得早。只是一转眼，夕阳鸣金收兵，剩两朵形单影只的暮云收拾残局。

“什么时候的事？”

“后天。”苏南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算了吧。回头我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说。”

“陈老师。”

除了依靠自己，你怎么能寄望于这个世界对你温柔？

听见拨通响了一声，把手机递给苏南。

一顿唠叨，当然免不了。

苏南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出来，有话跟你说。”

“起床没啊？是不是又睡懒觉了。”

“没呢……我姐姐今天调休。”

“那早点回来玩啊。”

从崇城到槭城，自驾三小时。辜田不认识路，下错了高速，耽误一小时，到达的时候是中午了。

陈知遇丢了烟，往前一步，一把抓过她手臂，带进怀里。

苏南摇摇头，“陈老师，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天快黑了，天上堆着暗云，寒风料峭。

“姐，你好看。”

“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