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做什么？”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见陈知遇迈开脚步向着教师公寓方向去了，赶紧接起电话。

十一国庆放完后的周一，苏南去林涵办公室见新招进来的三个研究生。

苏南低垂着头，立在路边。

“……每年毕业那么多人，也不见得都是适合学术的。”没忍住，低低说了一句。

苏南愣了下。

“……做完了，您检查一下吧。”

“你做事态度不错，可能就一点，确实不那么适合学术。”

她没问为什么，回了个“好”字，赶紧换衣服背上笔记本电脑出门。

苏南瞧了一眼，果然得有陈知遇。

十月，天气稍稍转凉，正是旦城最好的天气。早上起来闻到清新的水汽，头顶一片湛蓝。

陈知遇仍是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又闭上眼。

输液室里人满为患，苏南站门口踮脚找了一会儿，在靠窗边一排发现了陈知遇的身影。

看了看，也就他旁边还有个空位，便走过去坐下。

苏南这才想到，陈知遇周四停课怕也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严重到这程度，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这事她管不着，但似乎该跟林涵说一声——转念又想，兴许林涵已经知道了。

走进学校，苏南口袋里手机振动起来，摸出来看了一下，抬头看向陈知遇，“……陈老师……”

苏南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叫江鸣谦，不太有特色的名字，听一次不容易记住。

林涵分配完外校的老师，一看还剩五个本校的，大笔一挥划给苏南，“这五个不用住宿，你负责吧。”

学校步行到人民医院，只要十分钟。

她预备等到十点，要是陈知遇再没有跟她联系，就把这事儿跟林涵说说看。

陈知遇条理清楚，没一会儿就说完了，而后身体微微往后一靠，阖上眼。

陈知遇缓缓睁眼。

她悄然无声地转头看他一眼。

陈知遇立住脚步，声音平淡，“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捏着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打算问问林涵怎么办，陈知遇又发来消息：你们校医院靠谱吗？

博识论坛旦大新闻院主办，一年一度，持续两天，来的都是各大高校领域内的著名学者。

江鸣也跟着笑了笑，“为师姐们服务，求之不得。”

赶紧走过去，“陈老师。”

“涵姐叫你来的？”

苏南嗯了一声，说“好”。

苏南接过表，看了下上面的时间安排，点头应下。

暖黄色路灯光，烟雾缭绕，空气里一股食物的香味，葱花，豆腐，重油的辣椒……行人来来往往，一对老夫妻牵着狗擦身而过……

会上，把制作x展架、安排住宿名单、对接签到、准备会议资料这些任务一一都安排好了，最后分配老师，一人负责三个。

“要做毕业论文了？”陈知遇突然出声。

苏南笑说：“师门一项阴盛阳衰。”

周五晚上，开始跟自己负责的参会老师联系，提前收集第二天会议上要用的ppt。

正在拷贝ppt，手机一震。

“还没想好。”

苏南老实承认自己还没有什么想法。

过了很久没见回复，踌躇着，却没敢多问。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好抱着电脑干坐着。

苏南目测了一下流速，估计十五分钟能打完，仍旧又坐下了。

护士又挂上了一瓶小的，拿笔在单子一划，“最后一瓶了。”

措辞再三斟酌。等发完一看，好些“冒昧”“打扰”，又觉得似乎过于隆重了。

陈知遇走出去几步，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他动了一下，缓缓转过脸来，一瞧见是苏南，赶忙坐起身来摘了耳机，叫了声苏南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