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来什么大……”陆岐然本已昏昏欲眠，反应过来时立即从床上跳起，跑去将房门打开，大喊，“妈您过来看看，如墨是不是羊水破了……”

有次聚餐林苒看到这辆破雅阁了，忍不住调侃程如墨：“陆岐然买了房，你要不给他买辆车？”

“……要是女儿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不就是辆车吗怎么上升到需要你出钱的地步了？”

到了病房之后，程如墨很快睡过去。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细微的人声。一睁眼就望见林苒正坐在床边，立即笑了一声，“我把你儿媳妇生下来了。”

陆岐然把她爪子扒开，拆开乱掉的领带重新系好，故意板着脸说：“别点火，美人计对我没用。”

护士将门打开一条缝，摘了口罩笑说：“孩子生了，刚好六斤……”

护士抱着孩子走过来，陆岐然将毯子掀开看了一眼，大喜过望，然而伸出手却不敢抱，护士指导了一下动作，他全身僵硬地接过去，蹲下身递到程如墨面前。

“没了。”

陆岐然在她头上一敲，“有点出息，赶紧起床上班。”

陆岐然把她按住，“干什么干什么？”

——忽然一声啼哭从产房里传出，陆岐然如紧绷的箭一般立即从椅上弹起，飞快走去门口。

当时刘雪芝交给程如墨的卡里，除了装修动了十万，如今再没动过。江城房子便宜，她和陆岐然月供压力很小，是以每月还能攒下些钱，如今听林苒这么一说，再看自家坐骑，似乎确实有些寒碜，如此便上了心。

“你问过了，换一个问题。”

程如墨心里一动，一时默默无言，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老陆，我好像来大姨妈了……”

程如墨心里动容，伸手抱住他，“我不是嫌弃你现在的车，我是打算给你买辆车。”

“什么？”

“还有个珲城同学开了家农家乐。”

“……”程如墨投降，“行了我说不过你。”

“再说一遍。”程如墨摇他手臂。

陆岐然也有所顾忌，压着她对着她嘴唇啃了两口，喘息说：“你还有个优点。”

程如墨笑得不行，“有你这样的吗？标准答案不是不嫌弃吗？”

她因为早年曾主动告白占据劣势，是以现在赌气死也不肯轻易对陆岐然说“喜欢”“爱”这样的字眼；而陆岐然因为性格原因，即便是结婚那天晚上整个人都激动得不能自已也都没跟她说过这几个字，只最后跟她说了句“媳妇儿，咱们好好过日子。”

陆岐然赶紧说：“谁说的，你皮肤白……”

“不就是辆车吗怎么上升到吃软饭的地步了？”

眼见从他这里无法突破，程如墨只好变着法子去联系陆岐然的死党。

怀孕之后的程如墨每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谜样的诱惑，陆岐然每天对着她那张日渐细滑白|嫩的脸早就憋得不成人样，见跟程如墨讲不通道理，只好一把拉过来手上欺负两把过过干瘾，程如墨一面也有些情生意动，一面却还是担心肚子，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将陆岐然推开了。

当时陆岐然从崇城搬过来时，一部分行李快递，另一部分放在那辆雅阁里开过来。现在这辆半新不旧的雅阁依然充当二人的代步工具，尤其在程如墨怀孕之后发挥了重大作用。每天陆岐然先将程如墨送到公司楼下，再驱车去往电视台。

三人或坐或立，就在这样的沉寂中静静等待。

但又不好直接问陆岐然，于是编造了一个接了桩汽车广告的理由，每天变着花样跟陆岐然打听他的喜好。结果打听下来却非常受挫，据说男人都爱宝马香车，但陆岐然是个例外，问他觉不觉得现在这雅阁配置不符合他如今身份，他答一句“能开就行”，顿时把程如墨堵得无话可说。

程如墨吓呆了。

陆岐然挑眉，“太年轻，说什么你信什么。老唐他们做游轮生意，我也入了股。”

里面传出程如墨的叫声，陆岐然听得心一阵一阵揪紧，坐立不安，只好在走廊里不断踱步。他怕刘雪芝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劝她先去休息。刘雪芝只是摇头，说要在这里等着。陆岐然便去车里拿了张毯子过来，又给二老买了两杯热饮。

陆岐然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细密地吻落在指间，声音喑哑，张口数次，终于顺利说出：“我爱你。”

程如墨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扑哧一笑，“那你还累死累活待在电视台，还不赶紧辞职了收租子。”

“替你程家传宗接代。”

“跟你姓……”

“我喜欢你。”

两岁不到的木木此刻站在攀着旁边的小床，好奇看着床上黄黄皱皱的小婴儿，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妹妹”。

陆岐然不置可否，“你买的车我要是开出去，大家怎么说我，吃软饭？”

程如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你打声招呼再说啊，我还是没录音。”

程如墨过去搂住他，“你老实交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