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瞪他一眼。
许棠盯着他,静了几秒,“谁说我不敢。”
“你保证。”
周险伸手捂着腹部,抬眼笑看她:“行。”
门外是个陌生面孔,手里拎着只塑料袋,望见许棠了,立即知情识趣将袋子放到电视柜旁边,“嫂子,这是替险哥买的午饭。”说完嘿嘿笑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周险又说要吃水果。许棠洗了个苹果过来,周险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方才接过去自己吃,边吃边逗她:“尝一口?”
周险笑了一声,“过来睡,我保证不碰你。”
心里仿佛有上百只猫爪在挠,挠得那股冲动愈烧愈盛,然而他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抱着许棠的手臂也卸了几分力道。他低头去看许棠,她眼角湿润,双颊因羞愤烧得通红,恶狠狠瞪着他:“周险,你不要脸。”
周险见她头发垂下一绺,忍不住想替她别到耳后,正要伸出手去,又响起敲门声。
“要是我动手,朝这儿踢。”周险指了指自己骨折的腿。
“不……”
周险笑了一声,“你打算赌什么?”
周险第一次听许棠说粗话,又觉新奇又觉好笑,再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更想逗她,“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许棠不服气,却也不想再与他争辩,“你这里还有没别的房间,我想睡一会儿。”
“我不信。”
许棠摇头,“我不相信你。”
许棠背好自己的小包下车,刚抬手准备敲门,门忽然打开了。方举站在门口,一开门望见许棠了也是一怔,旋即笑道:“嫂子,你终于来了,医生让险哥卧床休息,他闲得淡出个鸟来,正到处冲人发脾气呢。”
许棠依言走过去坐下,仔细打量着周险。他裸着上身,腹部缠了一圈绷带,左腿打着石膏,手臂和脸上均有擦伤,眉骨处更是有一道暗红的血痕。许棠不忍再看,别过目光,“多久才能好?”
转醒时窗外红霞满天,她被周险捏住了鼻子,呼吸不得,扭头去躲,却未躲开,周险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许海棠,起床。”
许棠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眼皮缓缓抬了抬,又阖上了。
周险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床沿,“过来坐。”
“问。”
周险毫不犹豫,“行。”
周险耸了耸肩,“那就没别的了。”
周险看许棠坐得远远的,觉得好笑,“你怕什么?”
“我保证。”
许棠把床摇起来伺候周险吃饭。周险左手稍有点受伤,但丝毫不影响进食。可他偏仗着这一点让许棠喂她,喂了两口,又嫌她喂得不好,许棠极想把这一盒子饭倒扣到他脑袋上,深吸了几口气,还是忍下了。
鹿山县背山靠水,辖十一镇十四乡,山路蜿蜒,地势复杂。县城中心倚山而建,面朝江水,由来是游江旅客落脚之处。
许棠洗牌动作一顿,咬了咬唇,抬头看着周险,“三局两胜,赌一句真心话。”
许棠耳根一热。
方举头一扬,不无得意,“我还能下地走路,”他指了指自己的腿,“险哥这里,折了。”
周险见她巴掌大的脸上被微薄的汗水渍出一抹浅红,心里不由一动,忽伸手将她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掌顺势按住她的后脑勺,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许海棠,只有我的女人才能过问我的事。”
许棠便去楼下买了副牌上来,她将崭新的牌拆开,边洗牌边解释规则,“我们玩‘干瞪眼’。规则很简单,一人拿五张牌,谁牌小谁先出。要是我出一张3,你就只能出4,没有就摸牌,我接着出。最后牌摸完,谁手里牌多谁输。”
“讹钱。”
许棠踩着狭窄的楼梯飞快上楼,到了三楼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许棠见方举鼻青脸肿,手臂吊在脖子上,让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心即刻一紧,“你伤得严不严重?周险怎么样?”
“上回砍伤你的是不是也是郑叔的人?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许棠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周险已低下头去,含着她微微张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