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目光投向挂在电视后面的大幅照片。那是她高一时候照的,那时奶奶健在,父亲安康,一家人坐在院子里,面对镜头拍了这样唯一一张整齐的全家福。虽说日子不宽裕,但胜在圆满。后来许棠父亲去世,奶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经此打击身染沉疴,撒手人寰。
许棠静了几秒,“哦”了一声。
“伤好了就走吧。”
周险看她一眼, “每人十句真心话的筹码。”
“没有,在睡觉。”
周险伸手将放在一旁的烟盒捞过来,叼了一支点燃,他缓缓吸了一口,在腾起的烟雾中看着许棠:“你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
周险勾了勾唇,朝着许棠缓缓吐了一个烟圈。许棠呛得立即睁眼瞪他,“干什么?”
“寻求刺|激?”
吃过中饭之后,周险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实在无事可做,让许棠陪他打牌。许棠有睡午觉习惯,此刻躺在凉椅上昏昏欲睡,丝毫不想理他。
“不是。”
烟雾缭绕,周险沉眉肃目,“我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但跟我,跟骁哥手下的任何一个人无关。”
周险似笑非笑看着许棠,神色已不似方才严肃,“许海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是。”
许棠垂眸沉默片刻,低声说:“愿赌服输,你问吧。”
周险看她,“许海棠。”
他进去正要开口,望见周险站在阳台上随意把玩着一把蝴蝶刀,神情有些百无聊赖。虽是单手,丝毫无损他的发挥,蝴蝶刀在他手中颇具灵性却又十足驯服,花样百变,让人眼花缭乱。
“两个人怎么打?”
许棠点头。
“不是。”
许棠手指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缓缓捏住扑克牌的一侧,将牌翻了过来:黑桃8。
许棠神色坦荡,甚有些太过坦荡,回答第一个问题之前那种紧张已消失大半。
许母失望,“他说没说什么时候走?”
“不是。”
“还有一次。”
许母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你今天出去进货了吗?”
“我们跟女人玩通常不赌钱。”
许棠手指微微一动,“是。”
两人紧接着翻开了第四和第五张,最后许棠摊在的四张牌是黑桃a,黑桃k,黑桃j,黑桃10。而周险的则是,红心8,草花8,草花a,方片a,而累计的答问次数到了8次。
中午许杨和许母都不回家吃饭,家里只有许棠和周险两人。
“是。”
许母听闻此言立即冷哼一声,嘀咕道:“当自己是大老爷了。”说着从厨房出来,坐上了饭桌。
周险默默算了一下,笑了笑,掐了还剩一半的烟,从椅子上坐起来,转身朝许杨房里走去。走到门口,他忽停下脚步,“今晚我睡你弟的房间。”
周险勾了勾唇,接着问:“你爸去世没有多久?”
周险这才收回手掌。
洗完切牌,她将扑克往周险面前一推,“怎么玩?”
许棠瞬间明白过来周险的用意,心情有些复杂。她拿了只海碗出来,将每盘菜各夹了几箸,堆在碗里小山似的满满当当。
许棠瞬间好似泄了气的气球,力气尽失,背靠着椅背,唇抿成细细的一条线。
周险眸光微敛,勾唇一笑,“好。” 周险洗好牌,递到许棠面前,“你来切。”
许棠好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