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华咬紧牙关,“你倒是敢狮子大张口。”
贺启华同意向贺槐生转让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并主动辞去总经理一职。贺槐生接任总经理,决定立即整顿星晖目前颓靡的形势。
外面,贺芩正站在餐桌那儿往麦片里兑牛奶,拿眼角余光瞥了瞥两人,没有转头,只当是没看到。
然而,夏蝉没问她密码,自己拿手机开了个网络热点接上了。
贺槐生回书房拿了份文件,对夏蝉说道:“我晚上回来,如果贺芩不听话,你给我打电话。”
“这话,你替我转达给谢星洲。”
夏蝉愣了一下,这才抬起目光看她。
夏蝉不相信贺槐生那时候仅仅是为了说那么一句废话,之后,偷偷给丁永贵打了个电话。
她从行李箱里把自己笔记本拿出来,预备打开来看看关于星晖的新闻,连接网络时,才想起来不知道这里wifi的密码。
“那也是他的事。”
傅如玉沉默一霎,“这次绑架事件,有一个人自首了。”
一夕之间,星晖格局大变。
夏蝉早在屏息等待董事会议的结果,几乎在响铃的同时就接起了电话。
除此之外,两人虽然算不上愉快,倒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
到第二天,贺芩便改变了策略,按兵不动地开始观察夏蝉。夏蝉吃饭时、刷牙洗脸时、去浴室洗澡时,冷不丁就能撞上贺芩探寻的目光。最开始夏蝉还会吓一跳,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贺槐生仿佛这才满意,终于放开她。
静了片刻,夏蝉听见贺槐生哑声说:“成了。”
终于,贺启华抬眼,“是我小瞧你了。”
贺槐生带上门走了,贺芩的牛奶麦片正好也冲好了,她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坐下开始吃,勺子碰着碗壁,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吃一会儿,瞟一眼夏蝉。
这下贺芩更不痛快了,喊了一声:“糖糖。”
猫没有理她。
贺槐生手里提着一支酒,坐下以后,放在贺启华的桌上,“特意替贺总挑选的路易拉图。”
夏蝉目光定在电脑屏幕上,右手滑动着触摸屏,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从猫的鼻根摸到脑袋。猫被她摸得很舒服,眯着眼睛,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贺芩得到消息,也是十分高兴,难得没有跟两人闹别扭。
夏蝉听出他语气犹豫,心里顿觉忐忑,便问:“怎么了?”
他本是不以为意,翻过两页,顿觉冷汗涔涔。
那上面全是他这些年手脚不干净留下的罪证,他以为已让人处理好了,没想到……
开会之前,贺槐生去了贺启华的办公室。
“谢星洲可能要担刑事责任。”
“知道什么?”
贺槐生直视他,“当然不止,我总得替自己留一副底牌。但我相信,你并不希望我亮出这幅底牌。”
“你要是被调查了,星晖目前境况更是雪上加霜。签这个字,对你我都有好处。”
“上次我就该把这份大礼呈送贺总,只是收集资料花了些时间,耽误到现在。”
“我凭什么相信你?”
而贺芩仿佛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手里动作停了,目光紧紧定在夏蝉的脸上,仿佛等她问一句“密码是多少”,她就能立马答出一句“不知道”。
傅如玉很轻的笑了一声,“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贺启华瞟了一眼,过了片刻才接了过去。
贺芩抿着唇,抱着猫走了。
他立在大厦前的广场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吃过中饭,夏蝉又拐弯抹角地提及了方才贺槐生在电话里说的那茬,然而贺槐生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他已等了十多年,不在乎眼前的一时一刻,此事,他势在必得。
傅如玉应下,“好。”
“不。他要是想让你去见他,就不会瞒着你了。”傅如玉顿了顿,“……你会去吗?”
贺启华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
贺槐生便也不着急,看着他,一分一秒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