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尖呵护的人,转头,对另一个男人忍气吞声。
“……你该知道明天是工作日。”
接通,陈蓟州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一整天不接我电话?”
事实上灯笼样式不全与他们用的这批一样,但挂在非焦点区,再拿花挡一挡,也不大能看得出。
终究,热水澡战胜了咖啡因,她躺下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七点。”
他心心念念的人,追逐多年的人,不敢造次的人,为此不惜自我流放的人。
方才,医生落针扎她手背静脉,他都得偏过眼,不忍心看。
“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好歹是穿好了,开门叫陆明潼进来。
“还会真的把你扛起来。”他准备伸手,言出必行的架势。
下午,才又来了一个电话,严冬冬的,通知中午的仪式和宴会顺利结束了。
陆明潼弄来的这八个灯笼,一解燃眉之急。
“我知道。沈渔,拜托你了。”
沈渔整个没筋骨似的歪靠在副驾驶上,陆明潼给她扣上安全带,停留一瞬,伸出手去,碰了碰烧红的脸颊。
之后,又来几个电话,都是找沈渔汇报工作的,一切如常进行,没出任何差错。
陆明潼见不惯她这样好像受不得他一点帮助的模样,冷声说:“难受就好好待着。”
“……你是谁?”
他浑然像在推一团没有生命的物体。
他冷眼瞧着,既不接,也不掐断,任它在手里跳振。陈蓟州挂了,片刻,又拨第二次。还是不接,那边便偃旗息鼓了。
“你不知道的多。”陆明潼语气淡淡。
“几点了?”
沈渔忙说,“……我自己走!”
他去床边喊沈渔起床,没听见回答,便伸手隔着被子推一推她肩膀,“吃点东西再睡。”
陆明潼眼中阴郁沉冷,骇得沈渔不敢轻易说话。
猛然间,被茶几上嗡嗡振动的,沈渔的手机吵醒。
陆明潼往床上看一眼,沈渔还在呼呼大睡,便让严冬冬自己先去吃。
“楼上给你开了间房,你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叫你。”
可能因为他手是凉的,她无意识地依过来。
她躺在那里,像条脱水已久的咸鱼,半晌,生不如死地爬起来。
陆明潼试着把人背上,但攀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总往下滑,最后干脆直接打横抱起。
严冬冬帮着将沈渔送进车里就走了,让陆明潼有事给她打电话。
愣了下,打开床头灯,拉开被子,却见一张红透的脸,手掌碰一碰,热度惊人。
严冬冬问:“你跟沈渔姐在一起吗?一中午没看见你们。”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她低声求他,等会再说吧,至少等她打完了药水,出去说。
严冬冬不得不对陆明潼另眼相看,这种时候,他还记得男女大防,毫不唐突冒犯。
沈渔追问之下,陆明潼交代了这几个灯笼的来历:
这边厢,找供应商预订的蜜桃雪山玫瑰、圆叶尤加利、银莲花、恩齐安多姆绣球花等花材已经送达,花艺师已在装饰签到区域。
陆明潼靠着柜子,一副懒搭理她的模样,抬手拿输液袋去看还剩多少。
沈渔爬起来,有气无力,“我要去洗个澡。”
不远处,陆明潼抱着双臂,坐在塑料椅子上。因穿一件深色上衣,让头顶白光照着,脸上呈现一种不带血色的苍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但他双眼是阖上的。
他去冲了个凉,回到沙发上,架着腿坐下。跟着熬一宿,也有些疲乏,抱着双臂,不知不觉开始打盹。
窗外仍是晴晃晃的天空,太阳照花人眼。
没多久,陆明潼把她的提包,还有她那个宛如哆啦a梦次元袋的帆布包都拿了上来。
“我妈明天要去门诊做个小手术,你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陪她去一下?”他一派恳求的语气,“我实在抽不出空回来。”
他语气中有按捺而下的焦躁,“找你有急事,发了微信,你也不回。”
再到后来,该是宾客入场,婚礼即将开始,大家各司其职,电话没再打过来。
人掏空一样的疲软,但中午睡觉时那种哪里都不对劲的难受是没有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即便不量,也知道自己烧已经退了,浑身皮肤是微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