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刚下, 顾雨罗一走出教室,梁堰秋就凑上来挥了挥手, “嗨。”
梁堰秋看着她,“不觉得累吗?”
嗒嗒对着你墓碑上的照片喊爸爸,不知道你听见没有。
梁堰秋顿了一下,叹声气,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卧室,一把把撑着流理台泣不成声的顾雨罗抱进怀里。
“……怎么?”
在街上,好巧不巧看见了不远处的“球场热吻”的当事人。
她踮脚把自己迎向他,没觉察到其实自己也在发抖,“……你还想着随时撤退吗?我不用你负责,我能对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泪流满面地睁开眼,却发现梁堰秋醒了过来。
“那也是我自己决定的。”
“你才丑。”
顾雨罗只当是没看见。
她径直挂断电话。
她不缓不急地走进了浴室,却没把门关上。
顾雨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梁堰秋撑起身体,吻住她,沉声而笃定的,“顾雨罗,我爱你。”
异国四年,在别人看来,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最终,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动机,还是答应了跟他一起出去玩。
她不知道怎么回复,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摊开习题册,等想起来还晾着梁堰秋的时候,把手机捞起来一看。
顾雨罗不想理他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干脆利落的爆头,然后顾雨罗才平淡地说:“没玩过。”
顾雨罗一声一声哽咽。
准备了三个月,婚礼如期举行。
顾雨罗怔住。
那一年学校里的桃花树都开了,灼灼烈烈,风吹的时候,经过树下,飞起花瓣。
梁堰秋笑说:“接着!”
“你劝不住我的,你了解我的性格。”
梁堰秋却笑一笑,坚持退开了,“你才刚进医院,万一……还打不打算发展事业了。”
梁堰秋笑说, “我说,你是不是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定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都要做到第一吗?”
但仅仅只有那一次。
你早该知道的,你让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件也做不到。
两个人,在一起四年多,从接吻、拥抱,发展到曾经有一次赤/裸相呈,离发|生|关|系仅有一步之遥。
“这么巧啊。”
梁堰秋似乎发现她的惊讶,笑说:“钢琴比较舒缓,对心脏好啊,我要是听摇滚,一不小心嗝屁了怎么办?”
在路上,梁堰秋笑问:“你居然答应了?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看到蒋西池和方萤球场热吻了?”
这一次,她久违地发了火,骂他是怂包。
顾雨罗身边有很多高中在一起,大学异地的情侣,多数没撑过一年就分手了。
这个年,顾雨罗是陪他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度过的,连同梁爸爸和梁妈妈。
顾雨罗:“你能不能闭嘴,好吵。”
几乎没有犹豫,拎上这些年他送的,她却一粒都没有拆开过的巧克力,奔去机场拦人。
“……对不起。”
最终,梁堰秋月考成绩依然吊车尾。
新婚之夜,似乎一般也不会拿来做别的。
顾雨罗鼻尖上有汗,脸上泛着浅淡的红色,“……对不起什么?”
顾雨罗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对于放弃保送,自己高考去读d大医学院这个决定,父母自然是大发雷霆。顾雨罗却很强硬,任他们如何训斥都岿然不动。
晚上在酒店吃过团圆宴,顾雨罗和梁堰秋回到房间。
对她超出朋友界限的无微不至,却又从不提出发展出朋友界限关系的要求。
好巧不巧,长跑那天来大姨妈了。她想着这项目反正重在参与, 到时候自己慢点儿跑坚持完全程应该没多大问题。
而这时候,他却准备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