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堰秋:“不松啊,我心脏不好的,我爸管我管得可严了。”
后来,梁堰秋总是很注意,避免让两个人意乱情迷不可控制。
“干嘛?”
顾雨罗沉默着,抬手把台灯摁了,没接他这茬,“……睡吧。”
蒋西池和方萤领证,来家里做客。
片刻,梁堰秋又拨过来,“……我错了!”
他们开了电脑,一起玩一个叫做“黄金矿工”的幼稚游戏。
她脑袋被他按在肩膀上,却再没有睡着。
“答应我,好不好?不然我没法安心。”
“你肯定很怨我,怎么证都不肯跟你领是不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害你,让你平白无故变成一个二婚的身份,你还这么年轻……”他只是用力地,用力地抱住她,“……如果真的领了证,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肯定要替我守寡一辈子,我不怀疑,你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他嘴唇蹭着她的额头,“你答应我,如果我……你要忘了我。”
天上飘着微雨,雨雾之中,远近浮动着浅淡的粉色,那是有桃花要开始绽放了。
梁堰秋叹声气:“……没必要为我做这种牺牲。”
3月11日,晴。
晚上吃过饭,她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梦见了高中的时候。
这天回家,她比门禁时间规定得晚了三分钟,被父亲整整骂了半小时。
梁堰秋把脸凑近镜头,“……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美国高热量的垃圾食品害人啊。”
“第一次就……”
再醒来是在校医院,挂着水, 床对面的椅子上, 梁堰秋正翘着二郎腿坐着。
医院工作忙,她还得额外抽出时间参与到婚礼的筹备,累,但也很开心。从翻糖喜饼的样式,到捧花的搭配,琐碎又充满乐趣。
然而,顾雨罗惊讶的并不是这一点,“……我最喜欢的作曲家就是舒伯特。”
她下意识张开手,一粒巧克力稳稳地落入掌心。
“关你什么事。”
梁堰秋直直地看着她,“我记住了,你喜欢舒伯特。”
他伸出手,“巧克力,吃吗?”
他游刃有余又漫不经心,而她却在不知不觉间,从最初的鄙夷,到接受,再到依赖,再到倾慕,捏在手里的砝码,一点不剩。
然而,她却渐渐弄不明白他的意图。
他在想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疼过没多久,她坚持让他躺下去,自己来主动。
顾雨罗再一次确定,这人脑子有毛病。
“都不喜欢他了,为什么不能跟我出去玩?”
只有一声比一声更激烈的哭声。
“蒋西池和方萤真的搞到一起去了,啧啧。”
他正要退,顾雨罗却凑近,“……都结婚了,你怕什么。”
“蒋西池背你来的。”
“……我记得。”
她在阳台上被江风吹得毫无知觉的时候,梁堰秋终于出来。
顾雨罗合上日记本,躺到床上,翻开了一本书。
顾雨罗:“……”
又一年春,顾雨罗把哄睡着的女儿交给梁妈妈,自己回到卧室,拆了一粒巧克力,边吃边翻开日记本。
可这一点不妨碍梁堰秋锲而不舍地跟到了校门口, 一路上还给她来了一段单口相声。
跑着跑着, 眼前一黑。
起初在a市,后来转去首都心外科最好的医院,即便如此,情况也在一天一天恶化下去。
梁堰秋想约她出去玩。
喜欢上梁堰秋,似乎是又奇怪,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顾雨罗:“……那你家教怎么这么松。”
“……不要那么紧绷啊,没有谁要求你事事都要做到第一的。”
“考到年纪前一百。”
“你别瞎说。”
“嗯……我一个人丑……就好了,你要永远漂亮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