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不吭地听完,然后问道:“……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我卷子还没做完。”
快到正戏的时候,梁堰秋才发现这个酒店里,居然没有安全/套。
“你怎么这么幼稚!要是自己高考考不上怎么办?”
“嗯。”
她倏然睁眼,发现书掉在了地板上。
梁堰秋抱着她,“……不是真心话就不要瞎说了,我还指望着你成为著名心外科专家,然后我接着吃软饭呢。”
两人谈及未来的去向。
梁堰秋:“……天赋啊!”
他三两步赶上来,轻轻撞一撞她的肩膀,“喂,喊你呢。”
晚上,打发走了闹洞房的大家,他们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好。”
“还好……”
他也无所谓,就在她同桌的座位上坐下,趴在桌上,往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把另外一只,搁在她面前。
“……不就晚了这么几分钟,这也要管?”
她选择了装作没看见,然后跟他一块儿去打电玩。
四目相投的时候,她发现他眼睛里也同样闪着泪光。
她愣住了,急忙准备去喊护士,梁堰秋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地摆了摆头。
到高三,她终于明白了,梁堰秋原本就是打算出国的,根本没准备与他保持什么稳定的关系。
“关我什么事。”
听见蒋西池和方萤站起身,听见梁堰秋又一次地嘱咐:“要帮忙照顾小顾啊。”
方萤联系到她。
等洗过澡回到房间,发现梁堰秋给她发了消息,好几条,最后一条,是问她怎么不理他。
有些老旧了,然而上了发条,秒针却滴滴答答地走动起来。
“……我不答应。”
她与方萤曾经算是敌对的关系,也有龃龉。接到方萤的电话,她很意外,更意外的是,方萤告诉她,梁堰秋的心脏病是真的,不是他拿来诓骗大家的。
他怕自己负不了责。
梁堰秋回国,顾雨罗也抽出时间回了一趟墨城,恰好碰上蒋西池外公七十大寿,两人就顺道过去参见,见一见老朋友。
顾雨罗把电脑一推,“不来了,我去洗澡。”
她曾经以为梁堰秋是纯被放养的二世祖,原来不是。
他笑着:“……你不是家教很严的乖乖女吗,居然做出这种事。”
“被我爸骂了。”
梁堰秋笑说:“好,不瞎说,我一定长命百岁。”
下午四人找地方喝茶,顾雨罗前一阵一直在熬夜值班,进门就困了,但只睡了十来分钟,就被梁堰秋吵醒了。
明明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天却总是阴沉着,梁堰秋也成天都在昏迷。
顾雨罗不在状态,总是拖后腿。
她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好不好。”
梁堰秋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已经瞒不住你了。”
射击丧尸的游戏,枪掂着很沉,梁堰秋问她,“你以前玩过吗?”
顾雨罗紧抿着唇, 片刻才低声说:“你懂什么。”
冬天到来的时候,梁堰秋突然犯病。
“没什么好怕的。”
自高三时执意放弃保送开始,她与父母之间,之前那样严格的管教与被管教的关系就被打破了。她态度强硬,跟家里冷战了整整一个月,之后又耐心地安抚谈判,终于取得家里的同意。
梁堰秋跟在她身后,笑着说:“顾雨罗,你慢点走,等等我啊。”
窗外,能听见隐约的风声。
而他们,仅靠着视频聊天,靠着顾雨罗寒暑假飞去美国短暂的相聚,硬是把这四年熬下来,直到梁堰秋毕业。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孩子是我使了一点手段偷偷怀上的。
“啪”的一声。
“按时回家,门门都得考第一,还得精通琴棋书画……你家教怎么这么严?我相信你是真的没玩过电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