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青笑说:“让人在御膳房做事,还能少了他们吃喝,太苛刻了。”
他想,他要是进了御膳房,第一件事做的肯定不是做饭,而是吃。要是他在宫里做事,这次肯定混不过去,也会被赶出来。
“少说两句,吃的堵不住你嘴?”
“堵不住。”袁天青往她身上一歪,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但你能堵上。”
“噫?你一嘴菜味,恶心我。”
“那若是没有菜味呢?”
“你坏死了。殿下一会就回来了。”
“那若是她一会没有回来呢。”
“妾身就是个女子,哪管得了你……”
“快吃,吃饱做点正事!”
要说他们的正事,早就该发生。只是两位公主住在两边,夏琼着实不安。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也算看出来了,两位公主对她的确没有恶意。
该发生的事总要发生,反正也忍不住,不如再进一步试试。
这不,她做好心理准备。
轻轻一撩拨,袁天青就动了心。
早早吃晚饭,早早洗漱,早早休息。在这几件小事中间,穿插着一些温情。
而因为举办诗会,两位公主不能随便离开,在东郊忙到傍晚。等回来已是晚上。
李之宜喝了点酒,回到家晕晕乎乎。
她走到钢琴前,胡乱弹奏起来。
那钢琴的细节还没精修好,但很应景,叮叮咚咚中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和春色一般。远远地,给卧室里打着流畅的节拍……
慧云公主可没她这么单纯,一回来,左右瞅瞅,便察觉到异常。
她轻轻问李曼宁,“驸马和夏小姐在一起?”
李曼宁回道:“是,休息了。”
慧云公主顿时有些不爽,连叹数声,说:“别打扰他们。”
“是。”李曼宁的心里倒没有太大波动。
慧云公主又问:“那你跟他……?”
李曼宁说:“驸马已经逐渐习惯奴婢的存在。”
慧云公主再问:“张华清没来?”
李曼宁说:“没有。”
慧云公主本想去休息,现在又不想去了。她找人搬了椅子在钢琴前,也坐了过去,在旁边随便敲打起琴键,聆听自己敲出的纷乱声音。
李之宜不悦,说:“你起开。”
慧云公主问道:“为什么?”
李之宜说:“你别装糊涂,这是驸马专门给我做的?”
慧云公主心里更酸,说:“我怎么觉得,这是夏小姐喜欢的东西。”
李之宜说:“我跟夏小姐都喜欢,反正不是你喜欢的。”
“你不觉得驸马始终最喜欢夏小姐,你不难受?”
“这不是应该的吗?”李之宜并未觉得多难受,说,“我早就说,驸马已有良配,你非要掺和,你以为你是公主,驸马就会抛弃心中所爱,转而对你卑躬屈膝?他可不是那种人。既然早知道他不是移情别恋之人,何必仗着身份去抢?所以你看我,我就不像你似的去抢,我只会心疼驸马。”
“你我一丘之貉,勿要以为自己是好人。”
“但我知道,你那一套没用。”
“确实。”慧云公主不禁叹息,感慨道,“在情爱的范畴,没有韬略和兵法可以施展,无论是公主,还是奴婢,还是妾室,都是捕风捉影的身份,都是虚的,明谋暗算得来的驸马,都是秋天的落叶,看着新鲜,却没有灿烂的生机。”
就像她自己一样,她和袁天青看着是一对,却终究隔着一层鸿沟。
她瞥了一眼那黄昏里的卧室,那只有一扇门挡着。
但那扇门告诉她,她跨不过去。
李之宜问道:“你后悔了?”
慧云公主轻哼,说:“我从不后悔。据我观察,驸马绝不是只钟情于一人的痴情男人,只要有一点缝隙,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李之宜笑说:“哈哈,你好酸啊。”
慧云公主说:“谁酸了?我是高兴。今日驸马是为我去的东郊。”
李之宜讽刺说:“他只是玩乐,帮你做的事,只是顺带去做。他跟那谢十郎说了几句话来着,一,二,三,三句。哈哈哈,你可真厉害。”